他愈发忿怒,他愈发暴怒,深邃的力量在他体内滚动,让他变得更加残忍,更加暴虐。
撕碎,用手折断敌人的肋骨,用肋骨做剑,更加锋利了。
碾压,用膝盖击碎敌人的腹部,肋骨扎入青紫一片的腹部,剖开,是温热碎裂的内脏。
蠕动,用牙齿咬碎敌人的咽喉,用愈发尖利的虎牙刺穿对方的眼珠,嚼碎他们的舌头。
无止尽的暴怒像是山洪一样倾泻出来,那不是对于这些死士的怒火,那是对这片天地的,是对这片梦境的,是对这片现实的,是对这一切的发泄。
他燃烧,如同旋风,他熄灭,如同流水。
疯狂的屠杀在瞬息间就使得死士们的士气崩溃,没有人能够承受如此巨大的伤害。
宋平挥舞着血淋淋的武器,那是胫骨折断形成的锥,那是股骨撕去了肉形成的棍棒,那是肋骨折断形成的剑,那是脊柱被拔出形成的鞭,那是没有剥皮的颅骨形成的锤。
他笑得愈发灿烂,他整个人都沐浴在快速干涸的鲜血中。
他的牙齿是红的,眼睛是红的,一切都是红的。
恐惧,在这一刻变成了实质性存在的东西,那不再是虚无缥缈的传说,怪物也不再是妈妈口中的睡前故事,那,是真实存在在自己面前的恶魔,那是真正的鬼。
敌人的尖叫形成了悠扬的声乐,宋平杀,杀到没有了一人。
他留下了那个明眸的女人,巨大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快要落山的月光在他身上投下影子。
影子如同炽热滚烫的煤炭,又像是棉被,盖在了她的身上。
“是谁?”
宋平蹲下来,看着膝盖被扭断的女子,温柔地抚摸着她的伤口,用指甲轻轻给她找些乐子。
“呜呜呜!呼呼呼……”
她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像是牛一样喘息着,凄厉的惨叫哪怕被压抑,也那么嘹亮。
明眸还是那般明亮,却带着鲜明的恐惧和仇恨。
宋平摘下了她的面纱,凑过去,鼻子抽动,嗅了嗅。
“水粉?”他感到讶异,一个死士,怎么可能会使用胭脂呢?
她的容貌娇俏,但此刻,一切都被那豆大的汗珠毁了,她的眼神有些迷离,剧烈的疼痛消耗了太多太多的能量和意志力,她快要睡过去了,要是睡过去,她不一定醒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