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对我道:“师父曾说,圣灵之珠这样的上古灵物,凡人取得不仅仅需具备实力,更多的是机缘。有的阴阳师,恐怕一辈子也难以遇到一颗,这一颗是她青年时期,斩除厉鬼得到的;听闻闵师父已取得第一颗,她曾非常高兴闵师父不仅有仙家机缘,还有资深阴阳师的极大潜质,她欣慰自己果真没有看错你,早已决定将这颗圣灵之珠赠与你,助你早日完成心愿。”
我不住点头,鼻翼间酸楚无比,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觉得如鲠在喉。
静和法师生前为道家全真派传人,羽化后,后事采取“坐缸”的形式;即以陶瓷度釉制缸,这被称作去世道人的寿龛,法师的遗体以盘坐的姿势装入缸内,而后密封。
她被抬入玉春观的后院,在一棵菩提树下,入缸安葬至挖好的土坑,周围以石块砌成坟圈,坟前则以砖石建塔与筑碑。
静和法师恬淡无为,并无金银等陪葬品,仅有少许生前之物随葬。
从禅房出来,我们伫立在安葬静和法师的塔前,想到她的音容笑貌,对我备至的关怀。
双膝默然跪下,敬重在法师灵塔前磕了三个头,磕着磕着,我的泪水滚滚落下……
天色渐晚,道姑将我们送至大门,点头道着:“珍重。”
我右手拎起那几个珍贵的包裹,左手搀着师父,慢慢下了山。
司南将车停至离玉春观最近的位置,他远远注意到我俩的神色,微微叹息一声。上前接过我手中的包袱。
我将装有黑漆木盒的包袱皮交给司南道:“南叔,法师为我留了一颗圣灵之珠。这本就是雪国之物,慕容霜不在,便拜托给您了。”
司南郑重接过,点点头。
前视镜里,他好看的桃花眼含着点点担忧,沉吟片刻他还是开口了:“罗师父,星儿。静和法师是天命所归,人世间的缘分本就是短暂的,切莫难过伤了身子。”
司南沉稳、干练,话语一向不多,与我又有了姐姐这一层关系,能体会到他的关心,我勉强微笑点点头:“南叔,我懂得的。”
师父的神色也在努力和缓,她慈祥地对我点点头,拍拍我的手背无声地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