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她温柔的话确实激起了荷尔蒙的释放,就好像是潮水,好歹是被我压下去。
“我这儿有椅子,就坐在你旁边陪着你。”
“那多不好!也睡不好,你在这边儿,我躺那块,我相信你的。”
“拉倒吧,不能这样,你睡吧,睡吧。”她拉着我的手没放,我也就那样让她牵着。
“离我近点儿,我还是害怕。”
按她说的,我尽量靠近,好像是我靠近一些,她安稳很多——我觉得这样做是值得的。
我们住在二楼,这个民宿靠着江边上,江水涛涛,水声和雨水夹杂在一起,格外喧闹,她慢慢的安睡,在这间小房间里,她呼吸匀称,似乎窗外的风雨跟我们没有关系。
我几乎靠在椅子上将要睡着,楼梯和走廊的喧闹声再一次让我清醒过来。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马上就要到门边上,外面的响雷和闪电把天空整个撕裂开来,随之而来轰隆一声,随着房子一震,震耳欲聋。
小主,
房间的门开了,因为是摸着黑,看不清楚是谁,就是感到从门外吹进来大风。
“有人嘛!发水啦!快出来!快啊!快!”像是一部巨大的机器被那个人按下开启键,我浑身一热,摸索着拽起余沉沉,一把抱着往门外使劲儿的走。
走到门口,才知道是店主来,店主手里拿着强光手电照在走廊里头,一束强光打在悠长走廊尽头的玻璃上,强光又反射回来刺激着我们的眼睛,眼见着那头已经开始漏水,成股的水流从窗台上喷薄而出。
我拉着余沉沉踩着水下楼。
迅猛地江水是没有颜色,它跟夜空融为一体,江涛不知有多么巨大,在那种环境下,直感觉江涛将我们彻底吞没一样,江水不断地打击我们,在店主的带领下,我们沿着后面的小路撤离。
带着的雨伞被强风撕扯碎掉,好不容易爬上公路,路边上的水流依旧很迅猛,身上、鞋子里,就连裤管里都是水。
沿着这条马路,我们往水管站的方向去,水管站是最近的遮风避雨的场所了,从近处看也还亮着灯。
紧接着又是轰隆一声,店主的手电一打:“彻底完了,彻底完了!泥石流的石头撞上房子了,彻底没救啦!”沿着店主的手电光线,隐约的看到两个比房子还大的石头顶在民宿房子边上。
心里吓得一颤一颤——要知道第一个石头撞上房子的时候我们还在房间里头。
等我们到水管站的时候,看到了其它几个住宿的人早已到达,刘站长身上还是雨衣,“好险!差点儿就交代!真是太可怕,这雨下的可真是邪性!”话几乎还没有讲完,房顶上那颗闪闪停停的灯忽的一下熄灭掉。
水管站的房间里面彻底黑了下来。原先大家还说着话,现在就都安静下来,仿佛这是间空房间一样。
时不时的能听到剧烈的江水中传过来轰隆轰隆的声音来,水管站的站长好几次跑出去又跑回来,空气中充满了奇怪地、紧张的好奇感——都等着站长讲述外面的情况。
“上头有泥石流,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山石在江里面,现在水面越涨越高,看起来大坝要泄洪了,要是堵住江水,形成堰塞湖,那就麻烦大!”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几乎连呼吸都停住。
一直等着,我不知道这个房间里面到底有多少人,黑漆漆的,我只知道拉着余沉沉,她身上都打湿,她紧紧地靠在我这边,我全身直觉得冷得紧,只有与余沉沉接触的肩膀是热火的。
我们靠在一只柜子上,等待着天亮。中间站长又出去好几趟,在迷迷糊糊中间,听到他说话声:“雨停下来了、山上有滑坡、江里面有好几个大石头……”只要不是说要撤离那就还好,而且我心里打定主意只要天一亮,我就和余沉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