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坐着等一会儿,我看完他们几个就给你看。”老大夫一个人一个人的看病,主要是采取中医的望闻问切,首先是号脉,伸出舌头来看舌头,仔细的听患者说一番具体的症状,最后在纸上写下要用的药物,由一个年轻女人进行配药,只要口服或者其它可以带走的药品,病人取了药品,付完账就离开,若是需要打吊瓶的,或者需要进行熬制中药的,统统由那位年轻的女子来处理,他们应该是父女。
这一切,我看在眼里,当然不是主要关注点,我只在乎余沉沉,她还没有看到我,充满期许,当然更多的是庆幸,因为她就在这里,我一直所担心扑空。
我走过去,颤颤巍巍的,比见班主任王长风还要紧张,生怕被拒千里之外,生怕她会闪躲,生怕她会突然站起来离开……反过来一想,很矛盾,因为几天前还在因噎废食,放弃、躲避她的,下决心纠缠,可,当小廖同我讲余沉沉生病的时候,就好像自己丢掉了某样十分珍贵的物什,更有倾尽一切都要去把她找回来的毅力。
几日之间,我竟判若两人,真是稀奇。
“hi,你怎么样了呀?”放下了男生的那种粗浅又浑厚的语气,是带着一种细腻的、尽显亲切的语气,每次面对她的时候,就是这样身段和语气都来回转变,没有粗犷的语气,不屑的情绪和愤怒消失殆尽,更没有同小廖等人在一起时候的粗话。
余沉沉本身就是一剂治愈剂,不管之前是何种情绪,站在她身前的时候,便把所有的一切不好都收敛起来,变成温柔的春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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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抬起头来,感到奇怪,“你也生病了?是感冒么?”她的手上贴着医用胶带和细细的注射针头,我看看架子上的吊瓶,是葡萄糖。
我点点头。“跟你一样。”
“可别,可别,我发烧又咳嗽,一时间是好不了的,但愿你不是这样。”她有些着急的说道,脸上浮现着祈祷的表情。
“小伙子,到你了,过来我瞧瞧。”老大夫在那边叫我,我确认是他在叫我。笑着同余沉沉说叫她等我,我一会儿就过来,她点点头,看着我转身走过去。
在老大夫面前坐定,手伸出去,他按在上面号脉,我的心思却不在那上头,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余沉沉,看我痴呆的样子又好笑又很不好意思,我倒是并没有觉得这又什么不妥。
“喂!舌头伸出来看看舌苔。”大夫见我心不在焉,声音很大的叫我,方才反映过来。
还问大夫有没有事儿,大夫透过他的金丝边眼镜看我一眼。“你说说,你有什么症状?是咳嗽、还是发烧,还是四肢无力?”
我一时就很紧张,因为我把他当成庸医一样,说是感冒,就一定会开药,更有可能的是打吊瓶,因为打吊瓶费用会贵一些,遇到过好几个医生,说是感冒,简单的看看,抄起病历本开始写,最后落到实处就给“患者”两种选择——是吃药还是打吊瓶。
看起来,这一回我是打错了算盘。
一下就收手,郑重的说道:“你问题不大,感冒已经好多了,回去多注意休息,加厚衣服,给开点儿板蓝根冲剂,回头按时喝点儿,就好起来了。”这就是他诊断的结果。
这一下我就有些着急,慌忙解释道,“不不不,我昨天就有些发烧,还不断地打喷嚏,咳嗽了一夜……”反正这时候怎么严重怎么说,大夫就更像观众一样坐在我对面看我如何表演。急切、慌乱、恨不得直接求大夫说让我呆在这里打吊瓶吧,我一边说着,时不时的还看看余沉沉,生怕某种机会落空,这一点已经被大夫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