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不幸,唉,请原谅我丧门星似的那样跟你讲,可是,我没办法,没有任何办法,我只是想,嗯嗯,找个人来倾诉,你很不幸,像恕罪似的饶恕我,好不好?
“嗯嗯。”其实我也不明白,不完全明白,她这番莫名其妙的话,为了什么,但是主旨还是清楚的,那就是她想找个人诉说心事,只不过她很委婉,不那么直接。
她觉得很不幸,我倒是觉得十分幸运,或许不幸仅仅是属于她的。
“好啦好啦……”手机对话框刚打出这几个字,顿了一下,便删掉重新来,“你说吧,说吧,啥事儿说出来就好,憋在心里面指定是不痛快的。”
“你说,我说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的么?”隔着手机屏幕我都能想到她的犹豫不决,“哪怕是有悖道德常理,法理纲常?”
“行呀,我倒是相当好奇你到底要说什么?”我好奇,输入一个笑哭的表情,期待她说,也慢慢在猜。
“你喜欢什么颜色呢?红色,蓝色,绿色,灰色还是棕色?”
“蓝色,那是天空的颜色。我很喜欢,我的第一辆自行车就是蓝色的,嘻嘻。”
“嗯嗯,我喜欢红色。你想问为什么么?”
“不想。”我故意的小聪明,“好吧,你说吧,为什么那么喜欢red?”
“红色,那种鲜红,是生动的,那是血色,人自出生以来,就被赋予,直到死掉才会终止。”
“额……这个,事实上,我有些晕血。”
“哈哈。”
“嗯嗯,你这个暑假有什么计划?上哪儿玩儿,上哪儿去?”
“没地方,呆在家里是最合适不过的,我们高山上的烟叶已经熟了,划烟,晒烟,忙着呢?哪有多余时间玩耍。你呢?”
烟叶是我那个地域海拔较高一些的盛产之物,每逢夏季就是收烟的季节。
“务农呗,还能怎么样,跟你一样。”我其实很想问她和张玉竹的事情,哪怕了解丝毫也行。
“他是哪儿的人呀?”询问这个还要鼓起不一般的勇气,为此我深吸一口气。
“嗯?你说谁?”
“张玉林呀。”发完这个我便看向别处,十分紧张,无法直视,即便她的回答是轻描淡写的,在我看来,却是犹如千斤之重锤,敲击着我的心,将它按压挤瘪,在眼神注视手机屏幕的那一刻,方才重新释放开来。
“还能怎么样,也就是那样,他总是处在高地上,我站的地方就是个盆地,我除了像夜晚仰望星空一样仰望着他,他除了偶尔怜悯似的俯视我一眼,其他的,又能有什么呢?你又想知道什么呢?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嗯嗯,对不起,该是提起你的伤心事情了。”
“不不不。没有,是我自己太过于悲观,或许,还有余地,也算是有机会能够跟他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我还是觉得你们两个人会走到一起的,最后一定是,因为优秀的人只会跟同样优秀的人走在一起,别人是无法拆散你们的,最坚固的、爱的堡垒是无法攻破的。
我很虚伪,明明我所想的是相反的方向,那样对于我来说才是最完美的结果。
说得倒是好听,可是有最基本的逻辑错误,现在都还没有所谓的别人,都不够爱,那更像是施舍,我是被施舍的一方,自尊自爱的女孩子呀,什么时候在情感态度上落入到这样的低谷,心甘情愿,连挣扎也不愿意挣扎,逃离吧,天地间却如此苍茫,无处容身,靠近吧,背离初心,同真心背道而驰。
那时,我很好,当个好人,或者是个好朋友,真心愿意帮助她,她呢,那么天真和理想主义加上几乎天生的忧郁。
我们聊了很多,白天加黑夜,自高中家里给买了手机,在那次“鸭爪爪”事件之后,我们加了QQ号,这个暑假我们像是零线和火线碰在一起短了路,有了火花。
很舒服,很恰当,这是我度过的最高兴的假期,所以时间也就过得格外的快。
在八月中旬,正是三伏天的时候,县一中就到了新学期开学的时候,我所在的这所高中是抓得比较紧的,不单是体现在假期时间短上,而且,要论起早睡晚也是相当苛刻的。
要上学的头一天,我紧张的弥补假期作业,作业相当多,平时压根儿不在乎,爸妈也时常催促作业的事情,我却是不以为意,到现在就要上学,老班和各位科任老师一定会检查作业的,有参考答案,照着抄完。
等我写完作业,就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我出门透一口气,我的母亲还在厨房里面忙,她在准备明天的早饭,我贤惠的母亲,我每一次要出门的时候,总是要刻意的筹备,即是把家中最好的食物给留出来,一般的情况,无疑就是时兴的蔬菜瓜果,再就是肉,满意的饱餐一顿然后再离开家去学校。
我洗了澡,还在卫生间里面,就听到厨房那边锅碗瓢盆激烈碰撞的声音,我身上还有泡沫,便以为是我的母亲不小心打碎了瓷碗或者菜碟,就像是刚刚会吃饭的小孩失手打碎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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