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是一个叫钟哥的人，他给我交了我妈的住院费和所有医疗费用，然后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和一张银行卡。我打过去的时候他说只需要我把黎队每天的去向和情况发消息告诉他就可以了，他会负责我妈治病的所有费用。”

“我一开始不答应的，但是他拿我妈威胁我，他知道我妈的医院，以及她在哪个病房他都一清二楚，他还知道我没时间去看我妈，他说我不答应他的话，我妈随时会被他们带走，我不想背叛大家的。”

“但是我没有办法，我怕他们对我妈动手。我爸走得早，我妈把我养大一直都很辛苦，我不能看着她因为我再受罪了，所以，对不起大家，我对不起你们。”刘泽低着头，双手紧紧抓着裤子两侧，他越是看到自己此刻身上的制服就越愧疚，他无颜面对自己当初的誓言。

“我错了，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刘泽扯着裤子的手紧紧抱着头，他整个人几乎和膝盖碰在一起，拱起的脊背轻轻抖动。

一边是家人，一边是责任，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他在分岔路口选择了孝，必然要抛弃忠，无论哪一方他都要接受相应的代价，这就是残酷的事实，谁都不能幸免。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黎川的声音已经很低了，却还是像利剑一样刺穿刘泽的心脏:“你有选择，你可以选择告诉我们，你是警察，我们也是警察，你说出来范思哲和我们都不会坐视不理，阿姨的医药费我们都可以帮你。”

刘泽这一次放声痛哭起来，要是当时他再冷静一点，不被对方的威压吓倒说不定就能免于这次的错误了。

他痛心自己当时的愚笨，心里的惭愧随着哭声遍布全身。

陈诗瑾从桌子上拿来纸巾给他擦眼泪，又给他接了一杯热水，在一个人情绪崩溃的时候手里拿着点东西会让人有安全感，也能更好的调整情绪。

他们都不再继续追问，一直到他情绪稳定下来后黎川才问他:“最开始联系你的是钟哥，那现在的人是谁？”

“韩安，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但是她知道我的一切，而且她还提到一个人，叫解离，好像之前跟我联系的是这个人的手下。”

“那个叫钟哥的人只给我妈交了那一次费用之后就一直没交，之后都是韩安给我交的，她让我以后只能跟她联系，替她做事，所以后来我联系的一直是她。”刘泽实话实说。

“这个韩安和钟哥都是男人？”黎川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