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可以说西北有紧急军情。
现在却很难寻到合适的由头。
来人却丝毫不惧他的君威。
“司马策,你少给我摆帝王架子。”
随即一柄泛着寒光的剑刃抵在他肩上。
司马策不禁仰头叹息。
皇后说得没错,自己这个皇帝做得果真是越来越窝囊了。
任谁都能直呼名讳,任谁都能把刀架在脖子上。
不过跟一个疯癫之人,也不能计较许多。
“你伤好了?”
“把张皇后交出来。”
司马策冷了脸,他朝李祎走近两步:“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那是大晋的皇后。”
“我再说一次,把人交出来。”
“你要如何?”
李祎突然抚住胸前,低低咳嗽了几声。
司马策看清他苍白的脸色,还有干涸得几乎皲裂的嘴唇,就知道他是忍着伤痛来的。
不过十几日,他的伤没那么快就好。
“你如今还负着伤痛,就敢跟朕亮剑。”
李祎笑笑,抬袖擦了擦嘴角:“这不是陛下的规矩吗,每次从你这里回去,我的剑还没走空过,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朕不会让你杀她的。”
“或许,你可以杀了朕。”
……
李祎点头苦笑,一抬手将他龙袍上的玉带挑了。
“你别以为我不敢。”
司马策垂头看了一眼,神色波澜不惊。
“朕知你敢,可是你要告诉朕,究竟为何非要杀她。”
李祎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因为她该死。”
“她死了,世人都会以为是朕所为。”
“那又如何?有些事想必你忘了,要我来提醒你吗?”
司马策倒是乐意跟他周旋,好找些空隙说服他。
于是好整以暇地问道:“不妨说说,究竟是什么事。”
李祎将剑又重新搭到他肩上。
司马策微微向后退了退,直视他那双喷火的双眼。
他眉心因为疏风挤出的血印还在,像是白玉兰芯上的红色花蕊。
也许说是沁血的玉琀更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