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易沣

“臣不要。”

“配享太庙?”

“臣无福。”

小主,

“啧,可是朕已经将你假充养子的事告诉了太子。”

“行我写。”

……

圣旨难违,易沣边写边牢骚。

“臣为大晋一辈子殚精竭虑,陛下却让臣流血又流泪。”

父皇回:“令爱明年开春就要及笄了吧?”

易沣闭嘴,很快写就一封。

“微臣如今举箸提笔十分吃力,陛下却逼着臣做这等违心事。”

父皇笑笑:“大启当徐徐图之,此事也不急于一时,多多益善才好。”

易沣搁下笔:“那您今日就逼着微臣写?”

父皇又笑:“令爱将来要择个什么样的良婿呢?不如朕替你掌眼。”

易沣抄起笔,很快又写就一封。

“微臣命在旦夕,陛下既然心意已决,那就早些下旨吧。”

“你回家再写一些,一日一封派人给朕送来。”

易沣边抹泪边蘸墨:“臣写,臣回去躺进棺材里也要写。”

“乖嘛。”

……

易沣到底替父皇背了这口黑锅。

他说不上那日心里是什么滋味。

总之不是个好受的滋味。

大晋新皇都是立长不立幼,王弟从来也无觊觎之心。

他不明白父皇为何非要派他去戍边。

那日易沣离开御书房后,在殿外险些滑倒。

还是娄黑子上前搀了他一把。

易沣是个礼数周全的人,三公之尊竟也向随侍的娄黑子行了个浅礼。

转过身去,他踏着茫茫的大雪,深一脚浅一脚走出了宫外。

锗红官衣与雪色相映,背影宛若一枝檐下冬梅。

这次,就是永别。

之后他再也没在太极殿和御书房里见过易沣。

有一次他询御医易沣的病情,御医答:“只等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