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瞻俯身:“谢皇兄。”
……
司马策手指落在身前,频频点着桌案。
“前几日朝廷捐纳的事,王弟功不可没,朕想着总要赏你些什么。”
司马瞻躬身行礼:“为朝廷尽心乃臣弟分内之事,不敢讨赏。”
司马策将手抬起虚按了几下,示意他落座。
“如今十万卫城军群龙无首,朕还要仰仗王弟隔些日子去巡查一番,朕知你辛苦,可是眼下没有可用之人……王弟且多担待。”
圣上自谦,司马瞻自然免不了又要起身行礼。
“皇兄言重了,能为朝廷效力,臣弟责无旁贷。”
司马策面上露出一丝欣慰地笑:
“过几日便是先祖祭辰,王弟数年不在京中,这次祭祀,朕决定由王弟主持进俎。”
事涉先祖,司马瞻仍要起身行礼。
“一切皆听皇兄安排。”
司马策笑得更开心:“坐嘛,不要动不动就行礼。”
……
司马瞻没再落座。
九五之尊的下马威确实屡试不爽。
一桩比一桩要紧的事由从皇兄口中说出来,便是让他坐不下去的。
很好。
这招“君威大过天”,皇兄运用得很是熟练。
……
司马瞻瞧了瞧御案前摞着的一堆奏疏,嘴里却问了这么一句:
“不知皇兄六宫可还和睦?”
司马策双目一瞠,不过他向来脑子比嘴快,仍笑笑:“自然,唯今只等王弟纳了王妃,母后才算安心。”
司马瞻束手点头,仿佛聊家常一般:“臣弟初初回京,倒是不急一时,说起来皇兄这两年倒没有皇嗣诞下,母后每每提及都扼腕不已。”
顿了顿又道:“听闻如今后宫之中,如烟正值盛宠?”
司马策抿抿唇:“王弟,如烟之前是表妹,如今在宫中,还是要尊她一声淑妃。”
“哦。”
司马瞻敛眸片刻:“那淑妃娘娘入宫也有四年了吧,如何还无所出?”
司马策起身拍案:“大胆!”
正把进来奉茶的内侍吓得一哆嗦。
不是之前那个,而是娄中贵。
他手里端着一个茶托,手微微颤了颤,里面两个青龙盏碰在一起,叮叮作响。
司马瞻见他将茶放下时,那茶汤里还晕着圈圈水波。
……
“臣弟失言,还望皇兄恕罪。”
司马策胡乱地扒拉着案头的那堆奏疏,将朱笔提了,又发现没墨。
娄中贵赶忙上前捏起一个墨条子开始磨。
他拿手一指司马瞻:“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