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卡还是现金?!”收银员不耐烦地大声问了一句。
项恺攥着奶粉罐力气大得快要把罐子捏到变形,婴儿突然醒了,放声大哭起来。
项恺回神,拿出卡递给收银员,弯腰哄着孩子,怕他把另一个吵醒,抱起来单手托在怀里,项恺推着婴儿车,拎着奶粉尿布乱七八糟的东西离开超市。
他回到C区,来不及安顿好孩子,把他们放在电动摇篮里,一边打电话一边冲奶粉,他的心脏悬着,神色凝重地等待项俞接听。
电话一遍遍的拨通,一遍遍无人应答……
项恺扔下手机,婴儿啼哭不止,他拿着奶瓶喂到孩子嘴里,他们才呜咽着大口地吸吮起来。
项恺盯着孩子吃奶的样子,心里焦躁不安,不知道项俞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回来在医院看了孩子,现在项恺想了解情况又不知道该找谁?
他打给自己送项俞去当兵时联系的那个军官,对方等了一会儿才接听电话,项恺单刀直入地问:“项俞出事了?”
男人诚恳地说:“是,对不起,他在集训后就转到特殊部门,我也无能为力……”
项恺挂断通话,盯着吃饱后的两个婴儿,一个又呼呼大睡起来,一个睁着黑葡萄珠般的大眼睛注视着自己。
项恺攥着摇篮的手掌暴起青筋,从送项俞走的那一刻起,他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陷入无尽的自责和悔恨中,现在悬在头顶的刀终于落下来了。
不懂人事的婴儿瞅着他,项恺眉心紧锁,婴儿浅色的眉毛也慢慢地皱起来,张开嘴巴嚎啕大哭。
项恺瞧着他们,另一个完全不受啼哭的婴儿影响,睡得很安稳。项恺想项俞小的时候没有这样吵,吃饱了总是安安静静地看着自己,后来他长大了,一声声喊着自己:哥哥。
项恺抱起大哭的婴儿,让他趴在自己的肩上,站在窗外望着漆黑的夜幕,项俞到底做了什么,项恺以为他变好了,彻底地改变了。
突然项恺想到一个人,或许他能帮得上忙!
项恺回到房间翻找自己穿过的衣服口袋,空空如也,才想起来自己没有留下他的名片。项恺重重地合上柜子,趴在他怀里的婴儿受到惊吓窝在项恺的脖颈间哼哼唧唧。
项恺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把怀里的婴儿放回摇篮。
孩子睡着了,哭得小脸蛋红红的。
项恺为难地攥着手机,真的要找他吗?
可只要想到项俞的刑罚,他什么都顾不上了,拨通林子彦的电话。
对方马上接听,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宝贝?”
项恺直白地问:“你在哪?”
“Lenz,我有事找他。”
林子彦哑然,“你找我爸?”
“发生什么事了,我过去。”
项恺看了一眼孩子,“我去找你,等着。”
他挂断通话,叫小硕来帮忙照看自己的孩子,骑着摩托直奔林氏。
秘书带着项恺到林子彦的办公室,刚刚推开门走进去,林子彦马上干脆地说:“我能帮你!”
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件事自己也不算完全不知情,因为宇哥调查项俞犯过的事时,自己也有插手。
项恺面无表情地瞅着他,咬紧牙关说:“Lenz说过他欠我一份应得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