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他故作无事地放下手,抬眼笑出声——
“这是在怪我吗?”
“阴,你又忘了,你现在是魔,不是承天宗的亲传了。”
“她如今也已不是你的师姐了。”
“更何况,若是让她知道是你破了承天宗的护宗大阵,是你让微生霁月…………”
说到这,涯年顿住,与“她”相顾,那双恍若包含万物的眸中充盈些许高位者对低位者假惺惺的悲悯。
“你猜,她还会认你的这声师姐吗?”
他尾音轻轻,皮肤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更加白皙,好像还是那个超脱尘世、俯瞰万物的天神。
但——
“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
空荡的房内,轻蔑的闷笑声毫不掩饰四散,直至涯年的脸色难看到极点,才肯停歇几分。
“你以为我在乎她认不认我吗?我不过是不想因她一个人,破了我的道。”
“她”好似还是笑着,用剑尖在涯年的脸上拍了拍,留下刺眼的红印。
“还有,涯年,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贱?”
“刚得了灵根,恢复了灵力,就想着端起神的架子。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你打破封印要靠委身天道之女、重塑神身要靠东拼西凑的废物日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