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锦蹲在井沿磨那把生锈的杀猪刀,砂石摩擦声混着远处拖拉机的突突声。
去年今日,他刚从海南倒卖汽车回来,牛皮钱包里塞着十张四人头。
那时三姨夫还住在厂区家属院,阳台上总晾着印有"安全生产"的蓝工装。
刀锋在青石上刮出火星,张锦想起穿越前看的最后一份报纸。
1995年7月13日,红星农药厂仓库失火,值班员林正茂全身60%烧伤。
他吐掉嘴里的砂砾,突然听见院门外自行车铃响。
白艳妮涂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抠进门板,在陈年积灰上划出五道白痕。
林正茂的永久牌二八车把上挂着鼓囊囊的黑色人造革包,后座绑着两袋印有"尿素"字样的编织袋。
蝉鸣突然停了。
白艳妮倚在老槐树下,蓝底白花的褂子绷在浑圆的肩头。
她故意把第三颗盘扣解开了,露出半截月牙形的锁骨窝,汗珠顺着颈线滑进阴影里。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缝在她身上织网,每片晃动的光斑都咬住一处曲线。
林正茂的永久牌自行车碾过晒软的柏油路时,车铃震得槐花簌簌飘落。
他单脚支地,的确良衬衫口袋里插着两支英雄钢笔,人造革公文包在车筐里泛着油腻的光。
当看见屋檐下晃动的白腿时,喉结在松垮的皮肤下滑了三次。
"三姨夫来得巧。"白艳妮用井水浸湿的毛巾擦脖子,水流在衣襟上洇出深色花瓣,"锦哥说您最疼小辈。"
她俯身去搬化肥袋,后腰露出一指宽的雪白,沾着槐花瓣的碎发扫过林正茂的手背。
男人公文包的金属扣当啷作响,二十张四人头钞票在农药购销合同下沙沙摩擦。
他嗅到女人发梢的硫磺皂味道混着六神花露水,像团湿棉花塞进鼻腔。
那硫磺皂和花露水,都是他从供销社买的,被张锦给搜刮到了手上。
而他也愿意配合,因为惦记白艳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