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吵,若再吵嚷,便以叛逆论处,就地正法!”旁边一个军官催马过来喊道。
官威逼迫之下,众人再也不敢吵嚷,余下的众人一个接着一个走了出来,在当地地保的认领之下,分别站成两排。
那两个地保手里各拎着一个花名册,每指到一个当地人就画掉一个名字。
“接下来怎么干?”张莉问道。
“等到待会儿分开,那些乡勇松懈之后再下手,怎么样?”李坎傻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
“有必要吗?才百来个人,张献忠杀光蜀中的人,这件事情我管不着,至少他现在还没有惹到我,但是眼前这些家伙却让我感到不舒服。”张莉说道。
“解决的办法其实多的是,无论是传送走人,还是隐形,或者干脆弄一片迷雾也不是什么难题,旁边就是嘉陵江,要水有的是,何必多事情呢?”李坎傻劝解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这样一来林家做好的那架马车,你就不要了?这一路上如果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你仍旧绕道而行?”
张莉用鄙夷的口吻说道:“你我都很清楚,在这个时空除了有限的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家伙,凭借我们两个人所拥有的力量和科技,完全可以让这个时空的人类返回到石器时代。
“再说,眼前这些家伙真是没有一丝人情味,我不知道张献忠是不是个好东西,但在我看来这群人绝对不是好东西。
“现在我总算明白,昨天晚上林家老大所说的话确实不错了。你昨天不是还在犹豫着是否要替天行道,救民众于水深火热,怎么今天完全改变了初衷?
“难道是因为眼前这些家伙是军队、是官,所以你和身边的这些人一样,某根神经受到了强制,所以变得胆小了?”
还没等说完,张莉转动手腕,一阵黑烟缭绕,枪已然出现在她的手中。这一次她选择了中号的枪管。
张莉仍旧显得非常悠然,她悠然地站立在正中央,只是她的手指始终不停地扳动着扳机。
或许是因为她看上去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或许是因为她孤身一个人,那些在历史上无论是面对起义军还是面对清兵都一触即溃的明军乡勇,居然仍旧不知死活地往上冲。
不过地上的尸体堆积得多了,也令他们感到害怕,所以此刻冲上来的兵勇显得有些畏惧,但是越畏惧只会死得越快。
张莉始终感到奇怪,她无从得知到底是什么驱使着这些家伙往前冲锋,她清楚地记得,她一上来就把那三个军官击毙了,此刻这些乡勇应该没有人在指挥才对。
正当张莉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间一群手里拎着藤牌的乡勇排着队推了过来,这些藤牌让张莉有些皱眉,她不敢保证枪弹是否能够成功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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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啪啪”的轻响,那些手持藤脾的乡勇一个个横七竖八、痛苦不堪地倒在了地上,不过实在看不出他们身上的伤势是否致命。
这些手持藤牌的乡勇痛苦呻吟,显然比那一地的尸体更加有说服力,紧随那些乡勇之后压上来的兵丁们,终于开始感到害怕了。
有第一个人开始逃跑,便意味着士气彻底崩溃,更何况一边跑着一边有许多人倒在地上再也无法起来,对于那些溃退的士兵来说,最害怕的无疑是一个人突然间倒下,然后绊倒后面的一群人,但是偏偏前方有越来越多的人倒在了地上。
看着那一地的尸体,李坎傻感到的是一阵心悸,或许是因为刚才这些乡勇的蛮横无理,令他的心中并没有多少罪恶感,有的只有一丝惆怅。
这满地的尸体也令李坎傻想起几个世纪之后,同样手持长矛藤牌的军队,面对稍微先进一些的枪炮,同样毫无士气地进攻并且溃败。
三匹战马有一匹在混乱之中走失,张莉将另外那两匹马牵了过来,把马鞍全都扔掉,套上那刚刚做好的马车,因为有精心设计的复合式减震框体,所以尽管蜀中的道路颠簸难行,乘着这辆马车倒也不觉得太难受。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张莉自始至终没有和林家兄弟打一声招呼,她不想连累这户对她殷勤备至的人家,只是在离开之前,她在那张专门为她准备的桌子上面留了一锭金子。
毫无疑问这锭金子远远超过了事先谈好的报酬,不过张莉不会在乎这些,她确实是个小财迷,不过并不是一个守财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