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被触手抽飞时，才明白了一些。所谓神明，就是凡人，任凭他们如何努力，如何疯狂，都伤不到分毫者。

空中传来似有似无的嗤笑，高空之上，密密麻麻的眼睛开始转动，地上无穷无尽的触手如同潮水般涌动，朝着失去反抗之力的众人袭来。

或许对神明而言，几百人也好，城里的近万人也罢，其实没有区别，挥手之间，便可杀光。

看着这一幕，血衣男眼里流出血泪，他的计划落空，反而召出一尊神明，这样的结果，完全偏离他的预料。

突然，血衣男扭过头，看向石头旁的男人，男人老神在在，仍在喝着茶。

而自始至终，男人手里的茶杯，从未洒过一滴。

血衣男没有说话，他重新坐了回去，任由身躯畸变，学着男人的模样，拿起面前的茶杯，淡淡抿了一口。

因为他发觉一件事，自始至终，一切似乎都在男人的预料之中。

包括，纳加尔的出现。

场上，大部分人已经绝望，就连一向相信自己的社长，此时也不免露出些许绝望。

神只的伟力，从来都不是人类能够抵挡。

眼看密密麻麻的触手将要袭来，一旁的顾芷言闭上了眼睛，这样的结局，不是她想看到的，可是，没有任何办法。

在生命的尽头，触手袭来的前一刻，顾芷言的脑海中，想到了一个男人。

她在想，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被救，那现在，会过得好一些吗？

顾芷言摇了摇头，不会，因为被神明瞬间杀死，与当时受辱，接着自杀，她宁愿选择第一种，在与神明的战斗中死亡。

想到这儿，顾芷言身上突然有了力气，从地上挣扎地站起，汇聚出最后的海浪，朝触手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