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状似心有余悸地抚了抚心口,长眉微敛,好像格外忧心。
云越脸色更精彩了。
鹤星安想笑,却生生忍住。
这是想起大朝会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吧,那再来添上一把火吧。
他开口问道:“八弟如今也是成家的人,与多娜公主相处得如何?这可是关乎大云与北荣邦交的事情。”
“再怎么说,如今她也是你的王妃。”
云越勉强扬起一个笑,“不劳七哥操心,我和多娜公主自然是相敬如宾,琴瑟和鸣。”
鹤星安点点头,似是松口气,笑起来,“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会不喜欢那位公主呢。”
“也是,多娜公主生得那样貌美,八弟心动也是应该的。”
云越脸都快挂不住了,想起今日云帝与他谈话,整张脸越发阴郁。
鹤星安却好像真的只是问问,转头拉着云景讨论起最近京城中有什么大事。
云怀律时不时插上两句,倒是真有点兄友弟恭的样子。
云景是个老好人,见云越一个人喝闷酒,想要和他搭话,却总是被鹤星安截胡。
鹤星安每问一句,云越就更加沉默。
三人谈天说地,从最近几年聊到小时候,酒也是一杯接着一杯。
宾客已经散去,瑞王府中灯笼点起。
云景有些微醺了,撑着脸,想要记住每一个人。
烛火融融间,他好像又回到小时候。
大家都在的……小时候。
他趴在桌子上,指尖转着酒杯,有些失神。
气氛渐渐冷了下来,云景抿了抿唇,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手舞足蹈起来,“小七,你还记得吗?当初就是我们两个把三哥从地里刨出来的,跟个泥娃娃似的。”
云怀律怔愣片刻,忍不住看来。
云景似是得到鼓励,继续道,“当时给我俩吓的,差点当场就尿裤子了,大半夜的地里埋了个人,那地方又是冷宫,我还以为是厉鬼索命呢。”
说到这里,他又撑着下巴,像在回忆什么,随即怒骂,“那些个狗奴才,真不是人,对皇子都敢动手,要不是我俩刚好偷溜出去玩,还真被他们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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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没有觉得自己那么厉害,只有那一次。”
鹤星安晃着手中的茶杯,思绪也有些远,“嗯,是胆大包天,敢戕害皇家血脉,他们也死了八百回了。”
见有人附和,云景越说越来劲,“也亏得我俩胆子大,上手就给三哥脑袋挖出来了,太医说,要是再晚点……晚点就真的没了。”
说到最后,他有些哽咽,“差点又没了一个,又没了一个……四哥,五哥……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