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楚宁洛便在永安王府住下,至于他之后是如何去留,也全凭他心意。
现在,公事与私事都处理完了,徐武阳像对付徐念那样,摆摆手,要叫祁欢下去。
祁欢没有退下,只是坦然问徐武阳:“父亲对我,就没有别的期待了吗?”
这话他曾经问过徐三七,只是那时候他问的是,“怎么不问我以后怎么读书,如何发展,要不要去哪里考个功名,当个官儿,或者做个小生意小买卖?”
徐武阳抬眼,有些意外,反问祁欢:“我认为,以你的经历,已经足够叫你去寻找答案。”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经历?难道徐武阳从始至终,都在关注自己的绝大部分经历吗?
祁欢只道:“总要叫我知道,我要走的道路是否与你背道而驰,我不想某一天从醒来,又被人告知,我是不被这个世界接受的。”
有一天,又会有人上前来,告诉祁欢,他原来是一个灾星,得不到任何的肯定和夸赞,做什么都一塌糊涂。
祁欢失去了一些重要的东西,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东西了,尽管自己渴求的大部分也没能得到,最关键的,当然是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能拥有。
徐武阳跟着有些怔住,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需要面对祁欢提出的这个问题。
虽然他为人父已很久,有徐念和祁欢两个孩子,可与女儿的相处,从始至终都是上下级的关系,与祁欢现在更是第一次谋面。
所以他是没有做父亲的经验的。
当孩子有任何疑难和问题时,他甚至没有办法给出一些作为父亲的引领和建议。
徐武阳第一次,面对祁欢有了一些惭愧。
这个少年,从小面临各种难听的责备,不被看好,不被期待,他还是长成了郁郁葱葱、芝兰玉树的模样。
因为徐念也教导地不错,所以徐武阳下意识地就以为,祁欢也勉强算是及格了,可现在他意识到,祁欢是迷茫着长大的,他身边甚至没能有人给他一些建议。
徐三七倒是可能会给一些,可徐武阳大致能想明白徐三七会说什么话,大概是些神神叨叨、莫名其妙的谶语,于祁欢并无多大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