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狐疑地看祁欢一眼,下意识刨根究底:“那是谁告诉你这些的呢?”
祁欢轻声道:“是梦里,有个声音不断给我说,要我如何做,如何修炼,如何如何,现在,这场梦醒了,那个人也不在了。”
军医看他原本清亮的眼睛又染上一层氤氲,再听这话,只心道,糟糕,这小世子心魔又犯了,开始钻牛角尖。
于是他只好道:“世子,那应该是你癔症犯了。”
“听你朋友说,你常常自言自语,这是离魂症的前兆啊,得治,不过好在我不会在外头乱说。”
祁欢听这话,就知道军医还是将他体内不能积蓄灵力一事怪到破厄丹上头来。
他也不再反驳,只是心底有些失落,唉,要是周周在,一定能——
算了,周周不在了。
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周周,再也不会回来。
祁欢飞快收敛好情绪,道了声谢,将军医送走,一个人在厅堂中沉默良久。
他没有再继续悲伤下去,而是想要顺着周周的处理逻辑,想如果周周遇上这件事,他会怎么做。
顺着周周的思路,祁欢去了趟逢决阁。
以前周周还在的时候有搜文塔,有什么不懂的东西能够直接进搜文塔去询问,现在没了搜文塔,就要找一个能够替代他的。
正好他也需要去走走,了解一下盛京的局势究竟如何。
于是他换了身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永安王府。
金丹境的强者伸手将他拦住:“世子要去哪儿?”
祁欢目光不再如从前那般颓丧,只冷淡吐出两字:“撒尿也管吗?”
这位金丹境只好道:“世子,外头不太平,在王府里头也可以撒尿。”
祁欢为难起他来:“你是徐念派下来的,那怎么不动脑子想想,你一个金丹境,为什么要让你跟在我身边,不就是为了让我在不太平的大街上横行霸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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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有理,这位金丹境竟然无法反驳。
于是他思索一会儿,将拦住的手放下,祁欢得以顺利出府。离开时,祁欢顺嘴一提:“你叫什么名字?”
“徐半甲。”
祁欢点点头,“怎么你也姓徐啊?”
“战场上得王爷所救,自小孤儿,王爷于我有如再生父母,所以就改姓徐了。”
又是徐武阳的丰功伟绩,祁欢心底冷笑,但凡我那个便宜爹早些来,周周还不至于死。
他摆摆手,直接上了盛京中。
这些日子,不时有修灵者组成的武装力量在整个盛京巡逻,锦衣侯事发突然,事败也极其突然。
民间都流传在段亭发动攻击后,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徐武阳就虚空斩落一剑,直接将段亭控制住,其余的修灵者都被徐念带着人清扫一通。政变第二日就已结束。
等到徐念找到祁欢时,已经在进行收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