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爬山,走到离家不远处的平地上时天已将黑了,远远看见屋檐下的灯亮着,知道时是爷爷特意给他们点亮的。那个灯是在屋外安装,平时几乎不开。
院子那棵大皂角树影影绰绰,两人都很是亲切而有兴奋了,屈江忽然感觉心一热,眼角流出了泪水。那群山环绕的的一块平地上,两座房子和一片田地,几颗大树环绕组而成的家,他第一次感觉到,家是那么的具象化,是那么的亲切,是那么的让他产生强烈的依恋和归宿感。屈若溪敞开双手,远远的大喊:“爷爷,爷爷,我们回来了,我们回来了!”
一个挺拔的老人站在了门口,看着两个蝴蝶般翩翩过来的小人儿,老人一脸慈祥的笑着,眼睛不停的挤着,“咋回来这么晚,算着你们两个小时前就该回来了?饭都做好了,刚又热了热!”
屈若溪一头扑在爷爷怀里,哭声说着:“爷爷,我想你,想你做的饭,想家里的药味儿,想家里的炕头!还想大黄!呜呜呜呜~~~”
大黄也围着他们欢快不停的摇尾巴,爷爷用手轻轻的拍着细妹子的背,眼睛不停的挤着。嘴上却说:“都长成大姐家了,还一副没出息的样儿,以后还咋嫁人呢!”又看向旁边站着的屈江:“走,赶紧吃饭!”
晚饭时,爷爷关心的问他们:“新学校学习紧张不,两人在一个班吗?学校大食堂饭菜质量如何?宿舍环境咋样,卫生不?”
屈江还没回答,屈若溪就叽叽喳喳的给爷爷说着学校各种新鲜事情,什么她分到了重点班高一一班,某人是普通班三班,她们宿舍只有八个人,某人宿舍十个人。他们宿舍的女同学四个是镇上的,其中有两个人长得很漂亮,气人的是人漂亮不算,还很会穿衣服,差距呀!
还说食堂大锅熬的稀饭很好吃,又说今天早上她们班一个男同学吃饭时,发现碗里有只苍蝇,找到食堂老师评理,结果被食堂老师用饭勺子一下打在了头上,头发上全沾着饭菜,“谁家厨房还没个苍蝇?喊啥你喊?”
他们班长看见后不答应了,找去论理,人食堂直接把他们赶出去,关了门。他们班长说下周一准备找学生会主持公道,不行就组织罢课!
“还有这事,我咋不知道?”屈江一听赶紧好奇的道。
“切,我们两班级不是一个档次,好不好?重点班上的事,你个普通班的同学瞎打听什么?”细妹子用筷子指着屈江,拿捏着腔调。
“说话就说话,用筷子指人是不对的!”爷爷说了一句。一家爷孙三个人其乐融融。晚饭后,屈江还是忍不住的把下午发生的事给爷爷说了,若溪吧嗒吧嗒着眼睛,看看爷爷,又看看哥哥:“不关我的事,我去洗锅哈!”
爷爷拿出旱烟锅,慢慢的装着烟丝:“嗯,这事你做的对着呢,保护自家妹子,有效惩戒又没伤人太重!嗯~~~你们都慢慢长大了,以后在外面的日子还长着呢,你是哥哥,一定要保护好妹子,记住,这是你的责任!”说罢用火柴吧嗒吧嗒的点着旱烟。抽了会儿又说:“明天去庙里看看你两位师父吧,你张师父可能要离开庙里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屈江就站起来,准备离开。爷爷喊住他:“去我柜子上,抽屉里有一个针袋,拿去给你张师父,我现在用钢针了,那个是银针,给他拿去,他也是我记名弟子,留个念想吧!”
到了庙里先去偏房找张师父,老道长正在院子里和人喝茶闲聊,屈江一走进院里,轻步走前站立行抱拳礼躬身:“师父慈悲,师兄慈悲!”
“长水来了!来,坐坐,喝茶!”那位师兄亲切的招呼道。
“你不是去山底下上学了么,哦,今天是周末!”张道长自问自答般会然一笑。然后又和那位师兄聊着天,屈江起身去师父的屋子里拿一个瓷碗,自己给自己倒着茶水,站着就喝。少过了会儿那位师兄就告别起身而去。屈江很自觉的替师父送出院门。
然后大咧咧的坐在石头茶几旁的藤条椅子上,先给师父添了茶水,又给自己的碗里倒,发现没水了。
张道长用眼睛瞪着他一下:“去把那个茶叶倒在花盆里,那个茶叶没劲儿了,去屋里重泡一壶茶!”
“老汉我把棒子交出去咧,接任的人是你梁师父的弟子,你贾师兄!”张道长抿了一口茶说道。
“哦,我记得你从我梁师父手上接过没几年呀,之前你一直打杂,好不容易媳妇熬成了婆婆,这勾子还没坐热,就让人给赶下来了?”屈江放下茶碗说着。
“你个碎怂知道个屁,是老道我得机缘到了,我要去云游寻找机缘了,哼!”张道长很是不忿的冷声道。
“啥是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