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出来守马,既然秦修远不肯走,望舒也不介意他看戏。
正是其乐融融,交谈甚欢的时候,“爹爹娘亲,天快黑了,抓紧送大伯他们去客栈嘛,不然颖哥儿这么小,走夜路怕黑呢!”
“轰!”一声,宛若平地惊雷,众人齐刷刷看向望舒,有不安有惊讶有愤怒,全场这一刻鸦雀无声,目光犹如实质,直直洞穿了空气,劈头盖脸全扑在望舒脸上来。
众人和秦修远:……她真的敢!
望舒十分自然,伸伸懒腰,打个呵欠,“舒舒都快困了!想要洗漱了!”还天真捏捏耳朵,这么多人说说闹闹,吵到她休息。
“修远也正要走,大伙要去客栈,马儿也能帮忙驮着行李…”他硬着头皮递出马车夫的橄榄枝。
“三儿,三儿媳妇,这就是你们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我的好孙女!”季老夫人毫不客气打断了挡在望舒面前要自告奋勇的秦修远,当场一声怒喝,颖哥儿正伏在娘亲怀里,也被这怒喝吓得身体一跳,呜呜就哭出声来。
季母连忙站起来跑到女儿身边,牵着女儿的手,“婆婆,舒舒身体不大舒服,大夫也是千叮万嘱要多睡早睡…”
“娘亲,是三儿不好,您别生气,舒舒,你过来向祖母道个不是…”季父心惊胆颤,女儿太猛了,他小心肝哆嗦着呢。
望舒推开挡在前面的秦修远,硬拉着不让她松手的娘亲,盯着要吃人等着她道歉的所谓奶奶,这就是原主小小年纪被迫背井离乡的凶手!
“什么祖母,爹爹娘亲我们不是被赶出来的吗,都赶出来一十四年了…怎么还在说梦话,哪里还有祖母!你俩不是生不出儿子,只生了丢人现眼的丫头片子一个,还当个宝似的,被人家追着骂一个两个都是窝囊废,断了人家的香火,不让你们进祠堂认祖宗……连祠堂都不能进,哪里还有什么亲人啊祖母啊!!”
一口一个没祖母,连续好几个哪里有祖母,季老夫人活生生地坐在那里,愣是气得青筋直冒,手指颤抖。
此言一出,满堂再次死寂。
秦修远:……太…太猛了,他听了这话,脸上都火辣辣的,并并腿,这便是爹娘给的底气么,敢搅风搅雨,敢爱敢恨……
他看看一大群人,脸色红的白的紫的,五颜六色,都是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连那个小娃都被变故镇住,唬得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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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是读书人,小侄原本不应该多嘴……”季家长孙季望荣忍不住站起来,结果还没说一句,便被打断。
“那就别多嘴,这里没你三叔。要是有三叔,就让所谓的亲人们把杭县属于我爹爹的那一份家产田产铺子拿出来,我还敬你们是群男人!当年吃绝户吃得满嘴油,怎么,还想吃到遥城来,我告诉你们,我爹爹娘亲是与人为善,被亲人唾弃得在家乡抬不起头,但我季望舒不准备做任人欺负的烂好人,但凡我还有一口气,一十四年前的事,那就没完!此处是我家,爹娘以后仰仗我,我是当家人,各位赶紧自便吧。”
“嚒嚒,准备把桌椅收收,还给执事。”她抚了抚胸口,“幸亏我还没死呢,不然家就换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