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先堂内，祁聿动了动发麻的腿。

身后的门一直开着，初冬的京市已经快到零下了，凌冽的寒风灌进来，不停地打在男人的脊背上。

好在他身子并不单薄，不至于太狼狈。

老管家匆匆赶来，将守在外面的佣人挥退，随即进去合上门，阻绝了外面的寒风。

不用回头，祁聿都知道是谁来了。

“老爷子睡下了？”

“是。老爷子睡得晚，不然刚刚我就过来了。快快快，把毯子披上，歇一会儿吧。”

老管家从后面给他盖上毯子，祁聿捏住两角，身子向旁边一歪，直接躺在地板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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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目看向帮他盛汤的老管家，笑着问：“我二叔怎么样，死了吗？”

“……”老管家转头呸了两声，“你呀，不要胡说八道，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说这种话……

“那又怎么了。”

祁聿不在意，“怪罪就怪罪吧，大不了就诅咒我明天就暴毙。”

“呸呸呸！！！”老管家手一抖，碗差点碎掉。

“哎呀少爷呀。”

老管家又气又无奈。

祁聿看他双手合十，一边跪拜一边对祖先的牌位说着“童言无忌”，就觉得好笑。

“我烂命一条，这么在意做什么。”

“唉，这话说得。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想想别人啊。”

“别人？老爷子看似站在我这边，可祁岳毕竟是他的亲儿子，这些年唯一一个守在他身边的儿子，他舍不得，我知道。”

“不只是为了老爷子啊，你想想……啊对那位顾缈顾小姐。”

听到这个名字，男人缓缓睁开眼睛。

“你认个错，不就可以去找顾小姐了吗？”

“她现在在港城。”

“那不是正好，和老爷子说一声，让你去港城看看二爷。”

祁聿枕着手臂，神色淡淡，“她现在不一定需要我。”

老管家笑，“小两口吵架，床头吵完床尾和。您之前可不是这么矫情的人。”

祁聿侧目盯着他了几秒，咧嘴一笑：“你说得对。不能我一个人这么无聊，我要去找她玩。”

“老爷子那边你兜着，我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