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都拨弄着手上的黄金戒指,这是他熔炼了俄尼拉城中央树立的展翅飞鹰雕像外包裹的那一层黄金而成,不得不说帝国人的技术着实令人惊叹,这样一层薄薄的黄金居然均匀的覆盖了那一整个雕像。
“但是,我帮助巴旦尼亚人完全是出于我对于卡拉多格和我妻子的情谊,而很明显,仅仅是在这份情谊的基础之上,我没理由做这么多,所以巴旦尼亚人必须得给出一点其他的价码,足够让我为此而向帝国施压的价码。”
拔都语毕,在场那颜们包括合努占都彻底明白了大汗的意思,金帐汗国劳师远征帮助巴旦尼亚的酋长们重新恢复他们的统治,但如果等战争结束,巴旦尼亚的局势稳定下来,那些酋长们一旦翻脸不认人,拒绝承认拔都对于巴旦尼亚的合法统治权,关起门来,自己在内部的各部落酋长之间推选一个新的至高王,那金帐汗国可就完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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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正式出兵巴旦尼亚之前,获得这些酋长们的承诺就成为了最重要的事情。
但如今,一个实际性的问题却摆在这里,巴尔加德海峡被诺德人占据,金帐汗国的骑兵们没有办法越过斯特吉亚帮助远在西边的巴旦尼亚人,这样的情况下己方拿不出来实质性的,能够让巴旦尼亚酋长们愿意承认拔都继承权的价码,而夜长梦多,如果真的要等到诺德人和奥列克将盘踞在巴尔加德的诺德公主打跑,自己的军队抵达巴尔加德,并准备渡海的时候,再和巴旦尼亚人扯皮,且不说巴旦尼亚在群龙无首,内有叛贼外有双国大军压境的情况下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就算能撑到金帐汗国抵达,凭借自己的力量撑过前期的巴旦尼亚贵族们也有了足够和拔都讨价还价的筹码。
换句话说,这次远征最大的战利品就是巴旦尼亚人的那顶王冠,一旦这个战利品打了任何的折扣,对于金帐汗国而言,都是得不偿失的。
所以金帐汗国必须得从其他地方找个足够让巴旦尼亚酋长们动心的价码,比如以武力威胁帝国人撤兵。
看起来确实能够完美解决金帐汗国眼下的两难境地,但问题是,帝国人那边又不是傻子,人家凭什么就乖乖听你的撤兵,退一步讲,就算对方撤兵了,谁又能保证帝国人不会现学现卖,在金帐汗国出兵巴旦尼亚时给金帐汗国再来一次战争讹诈?
在场的那颜们如墨速宜,合努占等看得比较远的那颜们心底都不约而同产生了这样的疑问,只是他们同样觉得拔都不可能没想到这一层次,而且拔都对汗国政务也有绝对的否决权,因此纵使心底有所顾虑,却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大汗。
拔都看着众人的反应,心知他们或许有所顾忌,便不由得想起来刚刚收到帝国出征巴旦尼亚高地时自己的考虑。
那个时候拔都就设想过这个方向的可能性,只是其中潜藏的不确定性和风险过高,最终让拔都放弃了这个想法,然而不久后,阿尔扎戈斯收拢而来的情报网的情报人员给他带来了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却让拔都预见了某种可能的消息。
思绪拉回,拔都也不再跟那颜们废话,下达了一系列关于金帐汗国-帝国边疆的防务安排和出使使团的领导人员后,便结束了此次朝会。
那颜们也都各自散去,处理起自己手中分到的事情来,由于拔都在朝会上基本上确定了这一趟行动更多的是外交和战争讹诈而并非彻底的武装冲突,因此那颜们也对自己手中的事务有了大致的安排方向。
威利被拔都留了下来,一些关于阿尔扎戈斯手底下的情报网和威利原有的情报网的合并工作还得向拔都汇报,并且由后者对其中不确定的一些事情做出决定。
“阿尔扎戈斯什么时候回来?”
“这得看阿尔扎戈斯阁下是否在酒馆里找到了愿意聆听自己吹嘘的对象,自从抵达萨莱城后,阿尔扎戈斯基本上都是泡在酒馆,只是时不时来询问一些关于远征的事情。”顿了顿,威利有些担心的开口问道“我不太认为阿尔扎戈斯阁下会支持您对巴旦尼亚的酋长施压并且要求以此换得王位的继承权,即便这是法律赋予您的权利。”
拔都闻言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
“酒精确实是一种逃脱现实的不错选择……至于你说的第二个问题,这件事情跟你关系不大,也不在你考虑的范围内,如果因为阿尔扎戈斯的个人情绪影响了你负责的情报交接工作,这也不是你的问题。另外,阿尔扎戈斯前些日子跟我说了一件关于忒斐罗斯的近日情况,其中一些细节让我觉得很有意思,等到他回来之后,你跟他交接一下这方面的情报人员,我要随时掌握忒斐罗斯的动向。”
威利闻言联想到了前些日子自己手底下的帝国探子送来的关于西境人事任免的详细情报,部分是帝国官方没有对外公布的调动,这让威利内心隐隐约约有了些猜想,决定等会回去好好翻一翻那份汇报。
“遵命,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