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三惊讶地看着裴泽弼,本以为这位处长大人遇到这种情况会大发雷霆,没想到他竟如此配合。
“队长,我陪您进去吧,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我可以帮您跑腿。”陈组长自认为拍马屁的功夫无人能敌。
裴泽弼还未作答,挡在人群前方的小护士瞥了一眼裴泽弼和柱着拐杖的赵老三,她在赵老三的拐杖上停留了两秒,语气稍作缓和:“老人家,您可以带一个人进去,一会儿里头忙起来,恐怕照顾不到您。”
赵老三一愣,旋即脸上浮现出真诚的笑容,“好,赵邾,你跟我进去,其他人留在车里等着。”
于是裴泽弼、陈组长、赵老三和赵邾走进了草药堂的大堂。
治疗室内
在叶槐树和李大夫的指挥下,一众护院顺利将病人安置到了竹制的担架床上。
“叶大夫,这是我师弟曹文,待会儿的手术我做助手,让他做副助手吧,这孩子虽然经验不足,但基本功还算扎实。”曹文看着叶槐树,又看了看自家师兄,清秀的脸上满是困惑,那个叶大夫明明和他年龄相差无几,自家师兄为何能在叶大夫面前一本正经地称他为孩子?
叶槐树和李大夫并未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对话有何不妥之处。在李大夫看来,叶大夫这般人物应当同他师父一般尊贵,而叶槐树更不可能对此有所异议,依照前世国内医学生的培养体系,曹文这种二十多岁尚未大学毕业的,连当他的学生都不够格,还不是孩子是什么?
“不,今天你来主刀。”叶槐树挥了挥手,展示着他用麻绳紧紧包裹住的那只手,“我手受了伤,做不了精细的手术。”
在乡野小镇的卫生院里,郭大夫脸上的自负神采褪尽,仿佛又变回了当初那个胆怯而无助的新手医生,映入叶一柏的眼帘。
“我……我做不到,我只是个会割疮疤的小郎中。”郭大夫搓着手,低声说道。
叶一柏一手翻检着护士递来的器械,一边淡然回应:“你总不会甘心这辈子就做个割疮疤的郎中吧。”
“先给他做个胸腔穿刺。”叶一柏活动了一下受伤的右手,即便疼痛难忍,他也准备解开缠着伤口的绷带强撑下去。
叶一柏刚才替这位年轻病人做完胸部压迫包扎后,伤口在颠簸的车程中又重新渗出血迹,此刻看来怕是又要再包扎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