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执猎铳的学生娃一听就知道是个软靶子,原本打算捡个功,谁知却踢到了铁板,碰上了阎王爷。
“孙狗剩,你干啥呢!这是裴局长!”陈福根匆忙上前,拨开两个瞪着眼睛发傻的巡丁,壮着胆子挺身挡在裴泽弼面前。
领头的巡丁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猛跳起来,“我的娘哎,果然是裴局长!局长,我错了,您随便训,随便罚,千万别开除我。”说完,立马就在原地抱头蹲下,摆出一幅“我已经准备好受罚了”的凄惨样子。
裴泽弼冷哼一声,迈步上前,一脚蹬在孙狗剩的肩头上,孙狗剩整个人像滚地葫芦般在地上翻腾了几圈才好不容易停了下来。
“你小子挺有种啊,朝我脸上招呼,回去给我关禁闭二十天,你再敢糊弄试试看。”裴泽弼摸着脸上挨打的地方,嘶,还真够疼的。
“不敢糊弄,绝对不敢糊弄,我一定往狠里整,不过裴局长您也忒谦虚了,明明白白局长非要说是处长,咱派出所的领导名录我都背得滚瓜烂熟,您要是直说,我哪里敢动您一根毫毛啊。”孙狗剩满脸堆笑,一副献媚的模样。
裴泽弼默不作声,旁边的陈福根脸上的笑容已经僵硬,瞧着孙狗剩那一脸不解的样子,他真想一头撞过去,这小子有没有脑筋,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真是眼拙让孙狗剩当了巡警队长。
“得了。”裴泽弼没时间和他们扯淡,“今天的事,那个姓钱的暴力抗捕,被我打了伤,既然你们来了,把这些人都给我抓回去,拘留半年。”稍作停顿又补充一句,“不能保释。”
身为公安局实际上的一把手,裴泽弼当然清楚手底下的家伙们是什么德行,什么救命钱,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只要能捞钱,这些兔崽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不过裴泽弼既然下了命令,手下的人自然懂分寸,人情世故和金钱哪比得过这张老虎皮。
“裴……处长,您放心,我会处理好的。”陈福根朝着裴泽弼满脸堆笑,回头看向躺在地上的钱大力以及还留在原地的几个小混混,脸色立刻变得凶狠,“都给我抓住,带回所里去!”
“等等。”一直安静站在一边的叶一柏开口说话,“让我给他止血。”
裴泽弼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