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一家饭店,安正威找了一个雅间,几个人坐了下来。
由于下午都还有工作要办,所以,几个人并没有喝酒。大家只是坐在一起叙叙旧,聊聊天。
几个人自然又谈论起当年的情景。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世事沧桑,回头想起当年的情景,大家都感慨万分,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饭吃到一半,安正威看着刘春江,自然就和他聊起了他对这个案子的看法:“春江,你的这个案子,我都旁听了。总体感觉是,虽然你有可能赢了这场官司,但是,就我个人而言,或许是出于对那几个人的同情,或许是从社会公平正义的角度考虑,总觉得这个结果让人感觉有些不大理想。这个结果其实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呀......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不过,这也不能怪别人,谁让宋月英当时签字的时候不够慎重,太疏忽了呢?......”
“唉,谁能料到,合同上的‘受益人’这三个字,结果竟会有这么大的差别?说心里话,即使我们赢了这个官司,对我来说,脸上也并不觉得光彩。所以我才同意调解。”刘春江感慨地点了点头,他吃了一口菜,想起了宋月英。
“我的感受比你们复杂。也许是由于杨吉辉的这个案子是我一手办的吧,反正我一看到他们几个当事人,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坐在旁听席上,脑子里总会浮现出当时杨吉辉一家人躺在床上时的那个情景......说实话,当时他们一家人,死的确实太惨了......尽管我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按理说见过的各种案件也不知道有多少了,可是,我还是有些难受......”说到这里,许若玲低下了头。
其实,许若玲肚子里面的许多话没法说出来。特别是当她刚才看到刘易的时候,心情更是如此。因为她觉得,作为一名警察,不能把王雪飞这个侥幸逃脱的凶手缉拿归案,心里一直觉得很愧疚,特别是看到王雪飞至今还逍遥法外,心里憋着一团火,令她感到懊恼。
对于王雪飞的这些事情,由于刘春江当时还没有恢复记忆,他当然不清楚,所以,自然也无法体会到许若玲的那种复杂的心情。
安正威知道许若玲的性格,更懂得她的心情。他笑了笑,安慰道:
“若玲,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那就让它过去了,不要再纠结了。干咱们这一行的,就是这样,不可能都能随了自己的意,一切都要靠证据说话。来,吃菜......”
“当然,我也就是说说而已。”许若玲苦笑了一下。她吃了口菜,迟疑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春江,借着这个机会,正好向你透露个事儿:导致杨吉辉一家人致死的那起贩卖假酒的案子,估计用不了多久,检察院那边就要向法院提起公诉了。这样,受害人就可以要求刑事附带民事诉讼,要求加害人给予经济赔偿了......”说到这里,许若玲盯着刘春江,笑了笑,“不过你当前还不行,虽然你是刘易的父亲,但毕竟现在还没有证明材料,你可以告诉薛柯枚,让她以刘易监护人的身份来办理这件事情,说不定真可以得到不少经济赔偿呢。据了解,查获那家酒厂的非法所得还不少呢......唉,一说起这个案子,我就头痛,几个月下来,搞的精疲力尽,又是取证,又是调查,前前后后一直拖到现在......”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暗淡,显然不太情愿地又补充道,“当然,你也应该告诉王雪飞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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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许大姐,我会转达这个消息的。”刘春江感激地望着许若玲,答应了。
去卫生间的时候,路过大厅,刘春江无意中发现,宋月英的那几个亲戚,包括他们请的那位律师,也坐在不远处的一个桌子上——显然,他们也来这里吃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