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长老见状,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随后轻咳一声说道:“紫灵姑娘所言甚是。那冰牢乃是我凛风族关押重犯的所在,机关陷阱,步步危机。更何况,如今有我那逆徒亲自看守,以他的阴险狡诈,我们想要去冰牢中救人,可谓是千难万险。”
霜璃在一旁,眼眶泛红,接着太上长老的话说道:“太爷爷所言极是,冰牢里的情况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凶险万分。再者说我父亲如今被禁锢了灵气,身体虚弱得如同凡人一般。就算我们侥幸突破重重阻碍,闯进了内牢,若是霍天霸那些手下狗急跳墙,我父亲可就性命难保了。到时候,我们所有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实在是得不偿失。”
谢凡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右手下意识地托着下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须臾,他猛地抬起头,眼眸中闪过一道锐利如鹰隼的光芒,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与自信:“既然冰牢救人这条路已然行不通,那我们便另辟蹊径,转换一下思路。三日之后,霍天霸既然胆敢在众人面前处决大长老,必定是自恃已经将族中大权牢牢地攥在手中,觉得一切都尽在掌控,万无一失了。哼,他这般自负狂妄,反倒给我们创造了绝佳的机会。 ”
说罢,微微顿了顿,胸膛微微起伏,继续说道:“霍天霸这些时日倒行逆施,竟做出靠吸取族中年轻女子的精血来修炼邪功这等令人发指、人神共愤之事!族中上下,从白发苍苍的老者,到血气方刚的青年,无不对他的恶行咬牙切齿,怨声载道。可奈何霍天霸势力庞大,手段狠辣,众人惧怕遭到报复,只能将怒火深埋心底,敢怒不敢言。 ”
说到此处,谢凡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神色笃定,声音洪亮:“三日之后,广场之上,众人齐聚。待那时,我们率先站出来,振臂高呼,当场痛斥霍天霸的种种暴行,将他修炼邪功的丑恶行径公之于众。我相信,只要真相被揭露,必定会激起千层浪,引发众怒。到时候,场面必定混乱不堪。 ”
随后,稍作停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接着说道:“而这混乱,便是我们最好的掩护。我们的目的仅仅是救人,并非要与霍天霸及其党羽正面冲突、以命相搏。在人多嘴杂、混乱不堪的局面下,霍天霸他们既要忙着维持秩序,镇压族人的反抗,又要应付我们的突然发难,必定分身乏术,难以兼顾。如此,我们便可趁乱成功救出大长老!”
李逸仙听了,眼中露出一丝钦佩之色,用力地点了点头:“好!小谢子。我大嘴平日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还有如此阴损狡黠的一面。就冲你这份自信和胆识,我老李跟你干了!”
慕容紫灵也被谢凡的侃侃而谈,以及周身散发着那种自信与果敢的强大气场所深深吸引,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谢凡,眼中逐渐泛起一层亮晶晶的光芒,宛如藏着漫天璀璨星辰,满是痴迷与倾慕 。
她微微张着嘴,脸颊也悄悄地爬上了一抹红晕,连自己都未曾察觉,整个人已然被谢凡的风采所折服。
听到李逸仙这种似贬实褒的话语,总觉的不伦不类。回头嗔怪地看了李逸仙一眼,说道:“夸人都不会、我看你不是阴险狡诈,而是愚不可及。”
太上长老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谢公子,你这份勇气和智谋,让老夫刮目相看。只是广场之上,毕竟是霍天霸的主场,我们还需从长计议,好好谋划一番。”
霜璃望着谢凡,眼中满是感激与信任:“谢公子,一切就拜托您了。”
三日后,天光破晓,北疆的天空格外澄澈。广场上,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一扫往日的阴霾与凛冽。这在北疆着实是难得的好天气,原本凌厉的寒风也变得轻柔如春日微风,丝丝缕缕地撩动着人们的发丝。
广场之上,人潮涌动,凛风族的族人们仿若百川归海,从四面八方匆匆赶来。他们按照各自的堂口,秩序井然却又心怀忐忑地排成队列,依次步入广场,缓缓围拢在一座高耸的圆台前方。
圆台高约三丈,面北朝南,由厚实的寒冰堆砌而成。其表面光滑如镜,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森冷的光芒,好似一面巨大的寒镜,将周遭的一切都映照得冰冷而虚幻。
太上长老早早便被人抬上了高台,仍是一副将死之人的模样。身着一件破旧不堪、满是补丁的长袍,身形枯瘦如柴,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深陷的眼窝中,双眼无神地仰望天空,脸上写满了憔悴与沧桑,宛如一盏即将熄灭的残灯。
人群中,目光纷纷聚焦在高台上那形容枯槁的太上长老身上。往昔,太上长老在族中威望极高,总是身姿挺拔,精神矍铄,哪怕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却难掩他老当益壮的风采。
可如今,望着犹如示众一般的太上长老,这般景象着实让人难以相信。人们交头接耳,声音虽小,却在这片寂静的广场上此起彼伏。“太上长老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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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消息灵通的人,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啊,太上长老因为反对族长的一些做法,和族长起了激烈的争执。你们也知道,族长如今势力大,太上长老哪里是他的对手,结果就被打成了重伤。唉,真是世事难料啊!”
消息一传开,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大家的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恐惧。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双手颤抖着,喃喃自语:“这可如何是好,连太上长老都……”话还没说完,便被身旁的人拉了拉衣袖,示意她别再说下去。
刹那间,广场上的气氛降至冰点,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立原地。
霜璃乔装成一名普通族人,轻纱蒙面,混在广场的人群里。她身着一件质朴的灰蓝色长袍,衣角处简单绣着凌风族特有的冰纹,与周围族人的服饰并无二致。
广场上,众人在不安与焦急中苦苦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日头缓缓攀升,阳光也变得温暖起来,可那暖意却无法驱散众人心中的彻骨寒意。
人群中也开始出现细微的骚动,起初只是偶尔的几声咳嗽和挪动脚步的声音,紧接着,交头接耳的私语越来越密集,隐隐夹杂着不耐烦的情绪。
就在气氛愈发压抑沉闷之时,只见一个身形从圆台后方悠然现身,他身着簇新的服饰,昂首挺胸,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每一步都刻意踩得沉稳有力。
那人走到台中央,微微仰起头,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神色,扯着嗓子高声喊道:“族长到!大家恭迎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