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缕分神,你很不错!七式——剑回!”那白色光影虚指一弹,在白光剑气上崩碎成灰的那缕许露分神于刹那间定住,而后白色剑气若流水回溯,将惑影镜内的时光画卷带着一同倒回至许露第一次见到这白色光影时的状态。
许露那缕分神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白色光影,因为她的记忆并没有随着七式剑回而消失。她明白是这前辈放过了自己,她跪地拜谢道:“多谢前辈饶命之恩!”
那白色光影哈哈哈地笑了起来道:“你确实需要谢我,但也不必如此。”
那白色光影边说话边细步走到许露那缕分神面前,他身上的光华随着他每一踏步而融入那道白光剑气之中。直至光华散尽,那道白光剑气若一道耀眼白芒般静静地守护在那人身旁,也露出了里面长须剑眉的潇洒身姿。
许露那缕分神看着这散去光华却依旧锐利如剑的黑发男子,叩首问道:“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那黑发男子回道:“吾之本尊乃是上一任剑主,吾只是其留于惑影镜中的一道剑气分身罢了。”
许露那缕分神惊诧道:“前辈只是一道剑气?”
“你不信?”剑主剑气笑问道。
许露那缕分神赶忙回道:“晚辈不敢。”
剑主剑气似十分高兴道:“可惜吾之本尊已入沉道村,至今生死未卜。不然要让他知道他终于赢了小郗一次,一定会很开心的!”
许露那缕分神见这剑主剑气再次提起小郗,忍不住地问道:“前辈口中的小郗是?”
剑主剑气道:“是我一至交好友,你们极难胜地的极难胜皇!”
许露那缕分神对极难胜皇并没有什么概念。虽然同在极难胜地,但内隐界与外隐界之间的消息并不相通,就连霍灸都是在平定南部之乱后才显露的名号,更别说那至尊一般的前任极难胜皇郗汲了。
不过许露那缕分神显然更加关注另一个问题:“极难胜皇?前辈不是我欲欢宗宗主留于惑影镜中的手段?”
许露那缕分神一问出这个问题就觉得自己简直是多此一问,光光一道剑气就有如此威力的前辈高人如何会是慕衫的后手。
果不其然,只听剑主剑气笑道:“手段?当今世上能让我作为手段的人能有几人!你家宗主还不配的。而且这惑影镜本就是极难胜皇郗汲与吾本尊的对赌工具。其实依我看来,吾之本尊也是交友不善啊,与那极难胜皇对赌多次,就连随身佩剑都输给了他。不过吾之本尊也是不愿服输,在入沉道村之前,吾之本尊找到了郗汲,双方商定之后行了这最后一次对赌。”
许露那缕分神说道:“那前辈岂不是亏了?既然前辈本尊要去那沉道村,那无论输赢,对赌的赌注都收不到了啊。”
剑主剑气道:“其实这最后一次对赌的赌注已经不重要了。吾之本尊知道此行入沉道村近乎是十死无生之局,但他之高傲剑心不容其退却半步。所以只要我知道这场对局是吾之本尊赢了即可。”
“不知前辈本尊跟那极难胜皇赌的是什么?”许露分神问道。
剑主剑气道:“赌你会否于惑影镜内神灭无存!”
“什么!”许露分神不解道,“前辈跟那极难胜皇打赌时别说我这分神还未形成,即便是外面我之本尊都未出世吧。”
剑主剑气道:“未出世未形成就不能赌了吗?你想想你刚刚差点神灭又是如何变成现在这般完好无缺的样子?可能现在对你来说还不能理解,但我告诉你,天道之上自有命数,我和郗汲赌的便是这命数中的逆顺之理。即便那时你之本尊未出生,你也并未被分神而成,但一切都只是天道命数的远近而已。”
许露那缕分神虽未听懂,但还是钦佩道:“前辈果然是高人!”
剑主剑气自愧不如道:“比起郗汲那家伙,我于天道命数上又算得了什么高人!”
“前辈既然被世称剑主,为何不与那郗汲比剑?”许露那缕分神问道。
剑主剑气懊悔道:“我本尊就是因为跟他比了剑,才将那把随身佩剑给输了去。”
许露那缕分神听得咋舌不已,只得默不作声。
剑主剑气继续道:“你不用在意,我就是一道剑气罢了,丢面子也是我本尊丢的。不过郗汲确实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奇人,此局对赌中他似乎还与别人布了一个局。他先和我本尊去了一趟凡人界,将我本尊所写的一幅春秋拓送给了这家春秋客栈的店主,并对那店主说以后会有一个姓羽的公子想方设法要买下那幅春秋拓,他便留了一句话给那羽公子‘今日之举埋他日之祸,取之慎重’。而后我之本尊便与他一同来到外隐界,两人相约同时放一样东西进入这惑影镜内。郗汲放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吾之本尊是分出了我这道剑气放入这惑影镜中。可郗汲竟然算出吾之本尊放的是一道剑气分身,更是对吾之本尊说,日后会有一缕分神随着我本尊的佩剑幻象进入这惑影镜中,在形成这春秋客栈的光影时便会将我激活。而他赌的是那缕分神会神灭于惑影镜中,死于我的剑气之下。我本尊赌的自然是你不会神灭于惑影镜中,甚至还会为我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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