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熟的那个姓白,好像叫白刚,比裘耀祖大几岁,但也算得上是发小,一起玩到大的,他父亲好像就是这个矿区的主管。
很熟的那个,是他的亲大伯裘望东,在过去的大半年里他们一次都未能在老宅碰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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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望东面相变化很大,大到邱朗朗多看了好几眼才敢确认。
车停稳,裘力的手在膝盖上蹭了蹭,淡声说:“下车。”
邱朗朗扯住他袖子,示意他把包交给自己。裘力挑了下眉,会意地松开手。
白刚先看见了裘力,点头算作招呼,快速转身离开。
裘望东扔了烟蒂,在脚底碾灭,偏头看了眼正调头离开的专车。
裘力大步行至近前,喊了声“大伯”,而后从大衣口袋里掏出包飞天,熟练地敲出一根给裘望东点上。
邱朗朗拎着包略一躬身,敛着眉目站到裘力的侧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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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裘望东和父亲裘旺西性格很不相同。
父亲个性张扬、雷霆手段;而裘望东性格内敛,少言寡语,外表给人一种超脱世外、万事不萦于怀的感觉。
据说还是在上学的时候,他嫌名字里那个“旺”字太像暴发户,背着爷爷给自己改了个名字。
这几年裘望东实在是老了不少,头发染过,露出大片灰白色的发根,离近后能看清他皮肤很薄,特别是眼周和颧骨的位置,皮下密布着紫红色血管,整张脸像是随时要在寒冷的空气里碎裂开一般。
邱朗朗不禁有点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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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力给自己也点了根烟,安静地听裘望东跟他拉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