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他们需要献祭的东西越来越多,但可以获取的食物不仅没有增多,反而减少了。
突然有一天,人群中出现了骚动。
一个黑汉砍掉了自己妻子的头,把妻子的头献祭了出去。
黑汉获得了一斤米和一桶水,他把妻子剩下的尸体拖回了住所。
因为每天食物的上限就是一斤米和一桶水,他想把妻子剩下的尸体留到第二天再进行献祭,获得更多的食物。
黑汉的行为并没有受到惩罚,而杀戮就像是潜藏在人群中的病毒,在人群中迅速传染开来。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杀掉其他人,短短三天时间里,大街上就多了一滩滩血迹,老人、女人、孩子的数量骤然下降。
“后来我们一家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我的丈夫为了能获得食物,断了一条胳膊。”
云心的表情从讲述黑汉事迹的愤恨,变得黯淡下来,“没了胳膊的他很快被其他人盯上了……后来他为了保护我和孩子,被人砍死了,我和两个孩子拿着食物躲到了这条废弃的下水道里,又苟活了一个月。”
这听起来是一个很悲惨的故事,但是初弥却没什么情绪波动。
从这个故事里她没看到多少所谓人为了生存、自由而付出的努力,做出的斗争。
她看到的是一群被圈养在笼子里的小白鼠。
实验员给“小白鼠们”发布了任务,让“小白鼠们”形成了基本的社会构造。
然后开始一步步地推进实验的进度。
“你们被捉来这里之后,没有想过逃跑吗?”少女眸光冷淡,虽然是在提问,眸底却没什么疑惑、好奇之类的情绪。
云心沉默了一下,道:“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初弥捕捉到云心眼里的怔愣和闪躲,心道看来对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隐城呢。
这就有意思了。
不能离开和不想离开虽然都是不离开,但是涉及到的思想逻辑却是截然不同的。
前者是身体上的禁锢,后者是思想上的洗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