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的脸在听见“娼妓之子”这轻贱的四个字时,便已煞白,母亲在他心中,虽活在风尘里,但也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把自己当成富贵人家的公子来养,送自己去念学堂,还请人教他读书识礼,从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父亲,竟如此的轻慢自己的母亲。
白沐挡在孟瑶的身前,遮住他的身形,“金家主,自己做的错事,何必要子女去承担后果,如今怎还不敢认了?”
那珍珠扣子,孟瑶刚刚递交给金家主的时候,白沐亦看了一眼,就只这一眼便认出,这枚珍珠扣子,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金麟台上随手一抓一大把。最常见的用途,大抵是金光善外出拈花惹草的时候赠以佳人,拿着这个不值钱的小零碎物件充作稀世珍宝,搭配山盟海誓,许诺来世今生罢了。
“白小姐这是执意要相护了?”金光善语气不善,“不过白小姐还真是要注意些才好,莫要不顾自己的清白,与这一介娼妓之子拉拉扯扯。”
这是恼羞成怒开始造谣了?
白沐此时也上来了几分脾气,“白某说了,我与这位公子有几分善缘。”
“够了!”
一道压抑着的满含着怒气的声音从远方传来,“今日是我生辰,一定要闹的如此不堪吗?白小姐,金某好像并没有什么地方开罪你吧?”
金子轩和江澄两人,匆匆从里屋赶来,金子轩显然怒不可遏,“父亲,今日是我生辰,你便是如此羞辱我的吗?”
“白沐并无任何与金公子为难的意思,此事是白沐之错,但这个人,白沐定是要护着的。”
金光善亦给金子轩回话,“我也真不知道他为何今日前来,本来是想悄悄打发的,不让你知晓此事的。”
“既然是父亲的血脉,总不会让他沦落在外,我兰陵金氏倒也不至于连这一个人都容不下。”
“多谢金公子。”
“哼!”
江澄盯着白沐刚刚情急之下拉着孟瑶的手,眯了眯眼,默默走过去,挤开了孟瑶。
看着金子轩带着孟瑶进了兰陵金氏的大门,白沐知道孟瑶被一脚踹下金陵台的事算是过去了。
白沐看看旁边绷着一张脸不作声的江澄,拉拉他的衣袖,“怎么了?谁又惹我们家江大公子生气了?”
“哼!不及白小姐人美心善,见到好看的都想着英雄救美,见义勇为想搭救一把。”江澄将自己的衣袖又拽出来,故意步伐走快了不少,“你今日站在风口吹了半天,便是在等他?”
“才没有啦,天命不可违,阿澄,我帮他是有原因的,我家阿澄那么那么好,我心里眼里都是我家阿澄一个人呀。”
江澄看着白沐为了追赶自己跑的气喘吁吁,终究是不忍心的放慢了步伐,拽住她刚刚拉着孟瑶的手,拿自己的衣袖狠狠的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