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将离祂而去,唯一能剩下的,就是他们对非人之物的憎恨和恐惧。
有人说:如果不曾对朋友坦诚以待,那朋友之间的友谊,其实并不存在。
想到这里,楚斩雨扯了扯嘴角,眼中透着神经质般的清郁。
无所谓的,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我一点都不为此感到害怕。
……
难道不是吗?
为什么我做不到平静地接受呢?
……
“其实我的内心一直有个声音说:只要放弃救这些人,只要我杀了你,我就能毫无顾忌地继续做人类,和你们一起普通地生活,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楚斩雨波澜不惊地说出让斯通后背一凉的话,他连忙把手抽出来,后撤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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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绝对不和其他人说!”
斯通以拳抵胸口,振地有声。
“哈哈,博士没什么,我只是自说自话罢了,你就当我疯了吧。”楚斩雨低头笑了笑,一滴干涩无比的眼泪飞快地划过,“博士,你说我还能穿越回以前的世界吗?”
“……什么?”
别让任何人走入内心,别把身世的秘密告诉任何人,做个骁勇善战,忠诚可亲的战士,我必须是……
这样就能成为你们吧?
谎言重复过千万遍,就会变成真的。
面对着病榻上的杨树沛,楚斩雨凑近了听他的遗言,那是仅祂自己知道的话:
“你为什么会……来到地球呢?”
看着楚斩雨震惊的表情,杨树沛露出考试的学生忽然算出答案的恍然大悟。
然后他死了。
庆幸,是的,楚斩雨想到这世界上唯一一个发觉自己身份的人死了,祂无法忽视内心那种“幸好他死了,这个秘密只要我不说就没人知道了”的庆幸。
多么令人唾弃的庆幸。
他不想放弃人世的一切,难以舍弃亲情的温暖,难以舍弃友情的眷恋,能为人类做出哪怕的一点点贡献帮助,他甘之如饴。
那么……
为什么为祂牺牲一切的父母死了。
第一个朋友艾伦死了。
爱护祂的塔克斯小组长辈们死了。
给祂过生日的室友们死了。
视自己为唯一的薇儿死了。
替祂完善隐患的杨树沛死了。
吵吵嚷嚷不知烦恼的凯瑟琳死了。
自以为辜负他,一生颠沛流离,在人生正途上没走多久的直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