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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的狙击手摘下帽子,当做扇子扇了两下,双眼疲惫眨动,里面满是血丝。
她在之前的夺引擎和沿途剿灭大型城管据点几役中并没有做什么事情,除了简单下令和望风补漏以外——
漏其实也没有补成,“那东西”一个人就遵照计划完美执行了,目标一个都没跑掉。
而现在,倒数第二个必须完成的任务也将要进行,自然,“那东西”也是绝对主力,理论上,自己只要看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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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东西”面前,一切犹如土鸡瓦狗,吹弹可破。
但她心情复杂。尽管自己是本次任务的指挥官,是队长,但她明白,自己未曾管制住这“东西”一丝半毫。不提它背后头头的意志,仅仅是它无法用常人思维理解的行为逻辑,就足够让人恐惧了。
它不吃饭。准确来说,是不吃食物,头头也在临行前和自己说过,不必管它的伙食。
但当他看见这个小女孩形状的“东西”在对着一铁桶的柴油痛饮时,她就再也没有把它当做一个“人”去看了。
起初她以为,这是个生物机器,烧热值高的油料为生,这可以理解。但她很快发现,喝完柴油的它面色红润,带着自己和安图诺夫飞行的时候也更加快了,她这才明白,这个“东西”不是不进食,而是可以真实的消化柴油。
猜想很快被验证了,赶往锦川市的路途中,它一共只停留了三次,两次在加油站,潜入地下油仓,将存油饮尽。当它爬出自己一脚跺出的地洞时,浑身都裹满了汽油。
它摸了摸身上的油皱皱眉头,挥挥手,汽油便黏连着脱离了它的皮肤与衣服,一滴不剩。最后残余的汽油汇聚在它的手心,化为一团跃动的火球。
它抬手仰脖,用喝“生命之水”的气势将汽油火团吞进喉咙!当时是也玩,它被火焰映亮的脸庞和脖颈白皙稚嫩,吞咽火团时脖颈的肌肤下甚至微微透射光芒,自己和安图诺夫却没有产生一丝想法。
第三次,似乎是喝腻了,它跳上一座特高压电塔,在自己和安图诺夫仰望的眼神中握住高压线。一时间,电离现象比惊雷还要可怕,挂在电线上的小小生硬爆射出巨大的电弧,电光像要逃离似的窜向大地,却在半途被诡异地“拉”了回来,划出一条条日珥状的弧,没入那小小的、黑洞似的身体……
这次“充电”以电塔彻底损坏为句号,它带着一身灰黑的衣物轻轻落下,看了看完全不能蔽体的衣物,只歪了歪头,灰黑便以超乎想像的速度剥离,击穿的部位有生命般自动修补,重归鲜亮,只是褪了色,变得像穿洗了几十年。
(笔者按:以上均为极度危险行为,模仿了,就会死)
看了看完全断裂的十根高压电缆,和电塔附近焦枯的树木,它拎着自己和安图诺夫飞快远离了现场。
不知道这条线路会停电几天。狙击手想。
她弄明白了一点点:它吃,但吃的是能量。物体蕴含的能量越高,在它的眼中,便越是可口。石头还是石头,汽油就像可乐,而熔岩……恐怕像熔岩蛋糕一般香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