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连着翅根剪短。
剪完之后往院子里随便一丢。
随便它怎么张着光秃秃的两根翅膀扇动,急得嘎嘎大叫,也再飞不起来了。
跑也跑不出去。
自然有黑娃它们看着呢。
就是嘛,原本瓦青色的大雁,变秃变丑了很多。
凌晨忙活到天亮。
不过到底是人多力量大,陈凌还有时间去给王来福办丧事那个院子烧了顿早饭呢。
稀粥配上王聚胜家的小咸菜,还有昨晚剩的猪头肉,以及一锅新卤好的。
随便大伙怎么吃。
有了那么一大群大雁。
大伙都顾不上来吃早饭,兴冲冲的拿着墨水给大雁身上打上记号。
按陈凌说的分法,虽然去帮忙的乡亲都有份,但陈凌到底抓的最多,主意也是他出的,还是要拿大头的。
最后陈凌自己分到二十三只。
当然他也把自家狗咬死的几只拿了出来,盖棚的时候请大伙吃。
或者捞鱼苗的时候,鱼苗需求多的话,用人帮忙,也会拿出来请大家吃。
丧事这边早饭的时候,陈凌一众人端着碗在院子外聚堆吃饭闲聊,忽然看到几个人骑着车子从村外路过。
陈凌连忙喊:“红波,红波,快过来……今天我们村扣了好多大雁,回去的时候拿两只吧。”
“不了不了,俺们就在这边忙活半天,下午还得去你们乡里。”
赵红波连忙停下,推着车子走过来:“这几天活多,你给我大雁我也带不回去啊。”
“好家伙,看这吃香的,一天挣两份工钱!”陈凌闻言就笑。
上次赵红波去他家就说过,现在县里的建筑队基本就他们一个了,到处有人找。
赵红波摇摇头:“不是吃香,是没办法,要是能行,俺们也不愿意起早贪黑的跑这么远,山路多难走。”
陈凌眉头一掀:“怎么就没办法了!?你们不愿意去,还能有人逼你去么?”
赵红波苦笑:“也不是,是你们这边吧,这俩兄弟说是被煞冲了,这两天他们兄弟俩那边就停工了,俺们就只给王老臭干活。
这王老臭嫌俺们工钱贵,他奶奶的,不管饭啊。
那他不管饭,俺们就干半天,剩下去你们乡里干得了。
反正他们这边是包工。
乡里催的又急,给钱多,还管两顿饭。”
他这话一说出口,人群就骂开了:“他马勒戈壁的王老臭,跟以前一样坏,老王八羔子,早晚断子绝孙。”
王老臭以前做村干部的时候,那是没少得罪人,村里恨他的多了去了。
“对了,活计,王家的兄弟俩咋回事?被煞冲了?”
骂完了王老臭,一群人就拉着赵红波好奇的追问起来。
陈凌也好奇,他最近对这种玄乎和邪门的东西比较感兴趣,支棱着耳朵仔细听。
“这就不知道了,说是找你们这边村医家的老太太看过了,身上有煞,让他们两个平时去土地庙烧烧香怎么的,更细的俺们也不知道了,就是听王老臭的婆娘提了两句。”
赵红波说着,很好奇的问道:“怎么,这就是你们村的事,你们没听人说?”
“切,一个村咋了,这两家一个比一个不讨喜,谁稀罕搭理他们?出事死光了最好。”
“就说他们这两家坏透了吧,还敢回村来,这就是遭了报应了。”
听到王立华兄弟俩出事,众人一时间都很解恨。
陈凌倒跟这俩兄弟没啥深仇大恨,看不顺眼那是肯定的,背后说自己坏话,他也知道。
但是两个兄弟的老娘王二婶子,还有俩兄弟的妹子王麦穗,都对陈凌很好。
尤其是麦穗,跟陈泽的姐姐陈芳一样,从小就对他很好。
现在也就是他不知道啥情况,要是知道当时是因为这兄弟俩骂自己,被阿福阿寿听到了,差点扑过去。
才把俩人吓到的。
也不知道作何感想。
当然,他也不会知道,昨天夜里去外面溜达了一圈的小青马,又给人造成了多少心理阴影。
一时间,去秀芬大嫂家里看病的,不是被煞冲的,就是吓丢了魂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