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海等人来找陈凌,陈王庄的村民都已见怪不怪了。
甚至还有几个与陈凌走得近的,与他们也算是熟人了,见到后还点头打招呼呢。
就比如王立献和王立山兄弟俩。
尤其王立山,这可是个有名的夜壶嘴儿,外人面前不怎么咋呼,但要是跟他熟了,那家伙吹起来水都能点着灯。
拉着赵大海那通讲啊。
说是谁最先看到的鳖王爷,说什么鳖王爷在雨中大战妖怪,讲得激情高涨,双手来回比划着,唾沫星子飞溅。
旁边的记者正愁采访不到村民呢,见状连忙让负责摄像的男同志打开机器准备录。
没办法,他们发现,这边的村民平时说话相处,那都是很好的人。
但是一面对摄像机,说是要上电视了,那家伙都跟变了个人似的,捂着脸到处躲,觉得脸红臊得慌。
更有甚者,记者想办法给了钱了,对方答应要说两句,可等摄像机一开,立马就反悔,紧张得脸红的脖子粗的,记者让他安慰他不要紧张,慢慢来,结果越安慰越不行。
后来等中午吃了顿饭,记者们以为情况会好转。
哪知道再次上门的时候,那人见了记者,捂着脸转身就往门外的苞谷地里跑。
倒把记者搞得一头懵,不录就不录,你跑什么啊,还在后边追了好久。
这是去年秋天发生的真事儿。
陈凌听到王来顺讲这事的时候也是哭笑不得。
没办法,现在村民们还是太保守了,不太能适应面对镜头的感觉,一想到上电视,要被那么多人看到自己说话,有点反应是很正常的。
不过王立山心理素质倒是还算不错。
发现了记者偷拍他的时候,身子先是颤抖了一下,随后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但是仔细看的话,还是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和赵大海吹嘘着,还紧紧握着拳头为自己壮胆。
而且聪明的侧过身子,只给了摄像机一个黢黑而粗糙的憨厚侧脸。
“富贵啊,你们这里有没有人清楚这只巨鳖具体有多大呢?或者说有没有去丈量过它的体型?”
韩宁贵戴着草帽,走在水边,拿着一叠他人拍着的相片,对陈凌问道。
“没有。村民们,还有来观看老鳖的人,都是把它当成鳖王爷的,说是龙王爷的九个儿子之一,谁敢对它不敬啊?”
陈凌摇摇头。
他的身后是山猫和杜鹃两个,他们两个挺怪的,女的很高,男的却很矮,这种情况在村里也不少见,但是他们两个站在一起拉着手,却异常的和谐,让人下意识的忽略这一点。
“唉,行吧,那小林、杜鹃,你们两个帮我在这边实地对比一下,看看比例大小,再根据相片上的实物同比例放大,咱们先大体的推断一下这只巨鳖的体型。”
韩宁贵翻了翻相片,递给身后的两人。
然后根据蒜头它们在相片上出现的水域,跟水库进行实景对比,然后几人拿着尺子测量,简单的进行比例换算。
陈凌也在旁边观看帮忙。
最后得出的结论令他们吃惊。
这数据竟比照片看到的还唬人。
韩宁贵都忍不住连声赞叹:“这个大家伙,身长至少一米五,体宽也有九十公分左右,这已经不能叫鳖了,应该叫巨鼋,它绝对当得起“鳖王”之称。”
“而且,它的身旁还随行着七只体型如此之大的大鼋,不得不说,我们从事这一行多年,还从未见过这么神奇的事情——”
“竟有如此多的体型超出常理的大鼋聚集在一起,而且还带有从属行为。”
“尤其被你们称为鳖王爷的巨鼋,没有数百年时间长不到如此庞大。之前,我们以为一九七三年,在黄河中发现的那只巨鼋已经是最大的了,没想到还有比它更大的。”
“太不可思议,也太令人惊讶了。”
“只是很可惜,没能亲眼见到呐。”
“……老师,现在看不到,我们就再多待几天等一等嘛,这有啥急的?正好我们还能在富贵这里多玩几天。”
“我跟杜鹃这次回去,可没时间再出来了。”
山猫也对这大鼋非常感兴趣,他从小就爱好这类稀奇古怪的东西,甚至有种想要赶过来捕捞的冲动,不过这也只是他一瞬间的想法罢了。
身为韩教授的学生,他自然清楚这个发现意味着什么,可不能瞎搞。
“要开始忙结婚前的事了吗?”陈凌问道。
“是啊,新房那边还没收拾呢,听着没啥要忙的,可真要忙起来,嘿,你看吧,能把你搞得晕头转向,眨眼小半年就过去了。”山猫咂咂嘴叹道。
“我养狗那地方,前几年我和朋友一起收拾的,也简单得很,就这还花了我快两个月时间,到我结婚的新房了,总不能比狗住的还差吧。”
对此,陈凌感同身受。
远的不说了,就说近的前两月给儿子摆满月酒,他也是忙前忙后,县城、乡里、村里、农庄来回的跑,通知人、借桌椅板凳等等都要他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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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也有一摊子事,满月酒之前,收麦收油菜,再晾晒,卖掉,哪一样不得亲自来做。
今年要是没老丈人和丈母娘来这儿帮衬着,就他一个人还真搞不定。
他和山猫说到这事,杜鹃好像有点不太想在外边聊这个,就问起韩宁贵水怪的事。
问老教授是否有猜测。
“说不准,这地方连通两条大河,而且水也足够深,有什么东西也不足为奇。”
韩宁贵沉吟片刻,又问了问陈凌有关水怪的具体传闻。
陈凌道:“这个东西我也是听说的,人看到的时候那东西已经跑掉了,据说在水里游的极快,脑袋一拱一拱的,在水里闹出的动静不小。”
他可不敢把实情讲出来,因为怪鱼从未在人前露出过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