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他这模样也都是一阵憋不住乐。
不过乐呵完,一帮年轻小子也是好奇得很,尽管知道这东西是臭的也纷纷凑上前来,小心翼翼的闻了一遍。
“广利叔,不都说香子都是香得很么,咋闻起来这么熏人哩,不会是被扒狗子吃掉了腔子,香包包坏掉了吧?”
“坏啥坏,香包包没割下来,就是这股子味儿。”
“咱们平时吃糖甜过头儿还齁得慌哩,这玩意儿也一样,香到头儿那就是臭的……”
刘广利砸了咂嘴道,“不信你们掏出来点,找个有水的地方,往水里一放,化开之后,那家伙,香味几天散不下去。”
“啊?真的吗?”
“真的,不信去试试!”
“这……还是算了吧,听说这玩意儿贵得很,俺们还是别糟蹋好东西了。”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没怎么见到过香獐子这东西,但是村里经常有人上山采药换钱的,也大概知道这是值钱玩意儿。
“确实是好东西啊,要不说富贵家的狗立大功了哩,梅花鹿、香子,那是一个赛一个的值钱……”
刘广利坐在草地上,摇头晃脑的哼哼道。
然后抬头冲陈凌咧嘴一笑:“那啥,不过值钱归值钱,这大公鹿跟香子既然是富贵你家狗找到的,那俺们就不掺和了,都归你们了……”
陈凌顿时愣了下,然后推拒道:“别啊广利叔。”
“这撵山下水,见者有份,哪能我们独吃独占哩?”
确实,撵山下水,见者有份是老规矩了。
意思是不管上山打猎还是下水捉鱼,但凡是参与者,人人都有份收获,连有跟着吆喝助威的小娃娃也不例外。
不过这里边也有讲究,“头铳”或者“鱼把头”是要多分到手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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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铳”就是第一个击中猎物的人,除了和大伙儿平分猎物之外,还会有资格另外挑选兽皮或者其它值钱的部分。
“鱼把头”则是带领捕鱼的人,分完鱼获之后,也能额外挑选大鱼。
现在虽然是捡到的梅花鹿和香獐子,没人正儿八经的去撵山。
但这两样东西,可都不是便宜货呢。
梅花鹿除了皮子和肉,鹿鞭、鹿心、鹿尾等都是药材。
这个不用细说,关键是这个香獐子。
仅是一个麝香包就能卖不少钱。
要知道这可是天然麝香。
陈凌对此是最为清楚不过,后世这玩意儿是禁品,不允许私下买卖,但是屡禁不止,都炒到了天价。
即便在眼下这个年代,也贵得很。
前些年,大概90年左右,麝香年出产总量也不过堪堪达到2000千克,往后就越来越少,要知道这可不只是香獐子身上的麝香。
还有其它产香的野物一块加起来的总量。
现在虽然价格达不到后世的疯狂程度,但一只香獐子的香包包也能卖大几百块钱了。
“广利叔,这撵山下水,见者有份,还是按老规矩来吧……”
王立献和一众陈王庄的也跟着说道。
刘广利却摆摆手,从草地上站起身:“不分了,你们拿走吧,俺估摸着前面还有东西哩,钻了这么些年老林子,俺对扒狗子比你们了解的深,走吧,往前再走走看……”
“啥意思啊广利叔?难不成还有香子跟梅花鹿?”
听到这话,小年轻又跟打了鸡血似的,满脸振奋。
“去去去,想啥好事哩?”
“这香子,跟梅花鹿,只要是公的,基本上就是独来独往,一个人过日子,除非到了春天跟夏天,天暖和要配种,要不然就见不到成群的……”
“香子最多三两只,这东西尤其牙香,入了秋懒得很哩,经常在一个山头高处安家落户,等出了太阳就在断巴崖子上四仰八叉的躺着晒它的香包包,那股味儿散出去后,虫子啊蚂蚁啊就往它香包包里钻,它那香包包就养的越来越大,往后整年就在这山头上待着不下来。”
“这东西也胆小,要不是扒狗子把它逮到,就凭咱们,就是有富贵家的两条大狗帮忙,也难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