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鸡蛋、鸭蛋是攒了不少,但没以前多。
梁越民前两次来家里,带了不少东西。
走的时候,自然不能让人空着手,就给提了两篮子鸡蛋、鸭蛋回去。
现在有人来买,两样一共给捡出来五十颗,就按市场上的最高价卖的。
那对夫妇蹲下仔细捡起来,看了看鸡鸭蛋的成色,暗暗点头,并不觉得吃亏。
称过斤数之后,给钱也很痛快。
实际上,土鸡蛋是比正常鸡蛋小很多的。
陈凌家的鸡蛋却是个顶个的大,都快顶得上别人家鸭蛋了。
很多人看了,觉得不是土鸡蛋。
但是摸上去,比饲养鸡下的蛋,蛋壳要厚得多。
其实不仅鸡蛋,鸭蛋也比正常的大一圈。
即便没吃,也知道这样的鸡鸭蛋肯定差不了。
当然了,现在的人不比后世,还不讲究土鸡蛋不土鸡蛋,看着个头大,反而觉得更好呢。
这夫妇俩并没多待,买完后挎上篮子就走了。
离开后,秦容先才说,这俩人在县城离他们住得不远,买这个不为自己吃,是女儿坐月子吃的,前些天梁红玉给了几个,做的蒸蛋,女儿吃了还要,就专门跑过来这一趟。
“住得不远……”
听秦容先这样讲,陈凌呆愣了一下,突然觉得这俩人有些眼熟。
“叔,这俩人不会是秦秋梅的公婆吧?”
“哈哈,你这也认识?”
“就是秋梅那丫头的婆家人,那丫头真正论起来,该管叫我四叔的,都是城南秦湾人。之前你建房的时候,在你家打了个照面,知道管是计划生育的,我跟你姨就都有点印象,那天闲逛遇到了说起话来,才知道是老乡,她公婆今年退休了,在家没啥事,最近刚来往起来的。”
陈凌点点头,示意明白。
他原本不认识,也是建房的时候,赵大海喝多了,他就开着车帮忙送了秦秋梅一趟,才觉得有点眼熟,但只是匆匆见过一眼就走了,这次来家里并没认出来。
反正都是不缺钱的人家。
找到家里来买,省得他往县城走了。
闲聊着,梁越民支起来棋盘,一老一少就你来我往的杀了起来。
他自己在旁边看了会儿,见父子俩这盘棋时间有点长,就转身抓了把麦子,吹着口哨去喂鸽子了。
最近他们父子隔三差五的过来。
村民们也知道,他们是找陈凌下棋打牌的。
一会儿工夫,院子里就围了一堆人。
陈凌连输了两盘。
换下去不久,秦容先就跟村里的老汉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争执起来。
围观的村民也不偏帮谁,笑呵呵的抱着膀子,在旁边看热闹。
就这样闹闹哄哄,一直到中午才散去。
秦容先还意犹未尽,跟几个老头约好明天再战。
随后也不肯留下吃饭,就和儿子晃晃悠悠骑着车子走了。
村民们也陆续离去,走之前,国兴家的陈玉彬扔下句话。
“富贵叔,晚上记得早点吃饭,咱们还要去土地庙的。”
“知道了。”
村里集体出猎,前一天的晚上要祭拜土地爷的。
祈求土地爷保佑获得更多猎物。
至于为什么是祭土地,而不是山神,就不得而知了。
老辈子传下来的,一直是这样。
下午。
七队要进山的,就一块聚到了王立献家。
共同商量着明日的出猎事宜。
去哪个方向、谁家有合适的狗撵山、谁把关坳口、那些人搜山等等详细分工,外围山林不需要,猎物也少,这些说的是深入山林之后。
一切准备妥当,就只剩晚上到土地庙祭拜土地爷了。
土地庙除了过年的时候上大供,其余就是端午、中秋这样的节日会有人添香烧纸。
平常没人来,较为冷清。
里面尽是灰尘,蛛网,积灰很厚,几个小年轻的事先打扫好之后,才开始祭拜。
这次进山的,不拘是哪个队,都要过来,烧上一把香,点燃黄纸,敬上供果与肉类,恭恭敬敬的磕几个头,说些带有敬意的话。
不然这么多人进山,一声招呼都不打。
土地爷爷就会不高兴,把猎物全部藏起来,或者让它们跑掉,让进山狩猎的一根毛都捞不着。
夜里大概九点钟的时候,基本祭拜完了。
陈凌就起身去放炮。
一大盘的二踢脚,从麻袋取出来,排成一排,在土地庙周围点燃,砰砰砰的窜起火光,不断在夜空中炸响。
响了足足十来分钟。
到此,祭拜土地爷才算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