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寒风乍起,堂上并没有摆放炭盆,众人却也不觉得冷。
杨如期坐在圈椅上,手中握着炭炉,细声细气道,“若你真如方才所说已然悔悟,我今日又何必走这一遭。原想在汴京偏僻处给你找个宅子养着也就罢了,可你实在不配啊。”
余素素听这话不甚明白,心底思量着杨如期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屋内陷入了一会儿的寂静,阴氏道,“不必再说了,你不愿意回林县,着人给你绑上马车就是。”
余素素猛然直立腰杆,惊慌道,“老夫人,您真要如此心狠吗?”两行泪又从脸颊滑落,一副受尽天大委屈的样子。
“表小姐和老夫人既然对我不放心,我愿意为奴为婢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是素素自愿的,表姑母那边你们也能交代。”
余素素以退为进,抬出余氏,想让老夫人或温华松口。
这法子很低端胜在直接有用,果然温华听到她提到余氏,不由得心软开口,“不如,不如就让她留在顺风堂照顾枫儿吧。”
“啪哒”,李燕音气得挥落了茶盏,茶盏掉在地毯上,茶水不光打湿了地毯,还飞溅到李燕音名贵的裙摆上,落下几个深深浅浅的圆点。
温华抿了抿嘴,陷入懊恼。
余素素喜上心头,不管以什么名义,只要能留在汴京,她便有法子要了她们的命!
“清白?你嫁了人,又遭多人凌辱,何来清白?即便是侯府内的三等洒扫丫鬟,也是人牙子验明正身的清白姑娘,”杨如期适时缓声道,“你留在余公子身边,置于他何地啊?他日后又如何娶清白人家的姑娘。”
“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如今侯府还肯替你瞒着,但你不顺我的意,我便要闹得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