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移已经不想去追究陈言为什么要骗自己了,这一个月虞移都不知道自己为陈言这样子流了多少眼泪,从在ICU的门外等候开始,虞移整个五月份几乎都是哭着过的,他甚至都已经规划好了以后每年从沉鱼的盈利里抽出来百分之四给陈言设立信托基金,最近都已经在联系合适的信托银行了。
“你骗我?”虞移的眼泪这次倒是迟迟没有发动,可能是这一个月哭的太过频繁,又或者他确实为陈言平安无事感到万分庆幸,同时也无法接受这么长时间来陈言一直在演戏骗自己。
他演的可真好。
虞移迟来的眼泪总算是轻轻掉下来一滴,他知道陈言很多事情上都对他有所隐瞒,他一直自欺欺人的认为陈言那也不算是骗自己,他觉得那是学长有他的苦衷,所以他可以一点都不在意。但是现在,他能感觉到自己在生气,生气又委屈,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是那次米新荷湿着头发叼着皮筋从卫生间出来,然后一言不发的收拾自己的东西直接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次是个误会,虞移不断地在心里告诫自己,他以为自己现在一定哭的很难看,但没想到他到现在也就只是掉了一滴泪。
“你不解释?”虞移自从米新荷那件事以后也算是长进了,还知道问一句要个解释,眼前的陈言还是像以前那样,轻松温和的表情伴随着那种热切崇拜的眼神,只是虞移觉得他走不到学长身边去,即使学长和他之间明明只有几步之遥,他就是感觉自己可能走不过去了,或者说他一直都没走过去。
陈言听到虞移在问他要解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像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笑话一样轻轻笑了笑,虞移也跟着笑了。
从肯德基出来葛玥童还是心情好得不得了,正端着一个草莓圣代大口吃着,如果不是虞移从小不浪费粮食,他真不想把这个汉堡再拎回迎城去,他身上背着个很重的书包,手上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葛玥童胳膊上挽着个塑料袋,里面是那只火红的麒麟,正在很开心的用勺子挖圣代里的草莓果肉。
“学长你别跟着我走啊,”葛玥童叼着冰吉林的勺子指了指虞移手里的票,显示是一等座,提醒虞移别跟着自己往二等座的车厢走,“你的车厢在那边呢。”
“我跟你旁边的人换,”虞移还是拖着行李跟在葛玥童后面,仿佛只有这样才让他找回一丝丝真实,“你怎么这么开心啊吃这么多,你不是说学长让你滚吗?”
“有什么关系呢,”葛玥童叼着冰激淋勺瞪大眼睛看着虞移,“重要的不应该是陈言他没事吗,就冲这个,我就高兴,其他的管他呢,滚就滚,这辈子不见面也不是什么困难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