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下学期,陈言的成绩已经稳定在班级前部,用老师的话说冲击一个前十的高校问题不大,但是陈言似乎对这种事情不太感兴趣,班里同学很早都在研究学校和志愿,陈言只是埋头默默的刷题,弄的继续在班里垫底但是跟前面的同学差距在明显缩小的向激川也搞不懂陈言究竟在想什么,只是注意到陈言的夜不归宿并不因为高考临近而减少,他也知道这种事情陈言自己做不了主,他也不想在这种节骨眼上去刺激陈言,只是偷偷盘算等高考完了一定想个办法让陈言摆脱这种生活。
出事之前陈言就好像早有预感一样,月考考完坐那订正试卷的时候突然就烦躁起来,用笔在试卷上画黑色的方块,就是那种画好一个正方形再把它涂黑,向激川瞟了瞟自己一百四十多的英语卷子和四十多的数学卷子,感觉上次陈言说的代数不行就放弃,几何能拿多少是多少还是有点效果,这不比之前多了十分么。
等陈言画了整整一页文综试卷的黑方块,终于停下来了:“等下就走吗?”陈言知道向激川后天有比赛,今天晚上的飞机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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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不过很快的,比完我就会回来的,湖城那边这会儿太冷了,我不想在那边多耽误时间。”向激川已经在着手订正自己的文综卷子,反正是照着答案先抄,不费脑子。
“你到时候,”陈言好像非常的郑重其事,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向激川“给我选个靠南的位置。”
向激川以为陈言说的是下周的高三集体英语晨读,于是就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事后才想明白,毕竟自己作为唯一一个可以给陈言收尸善后的人,陈言这是在交代墓地的朝向。
向激川比赛回来,先回家和老爷子报了个到,一起吃完午饭才从家出来到学校,十一中今天开放日,有很多家长来实地考察,向激川照例在学校西门地铁站下了车,这里离文科楼最近,然后走到门口刷卡进校,进校的时候听到保安室里几个保安正在说什么救护车带走了两个学生什么的,还有一个说什么满头都是血。
向激川没在意,正好是上课时间,他爬楼梯到教室后门,门是关的,发现还没下课,历史老师正在讲卷子,向激川没有立刻推门进去,而是在教室门口墙边上等着。
下课了向激川回到座位,陈言不在,桌上摊着的试卷是英语,向激川看一眼课表,英语是上午的第三第四节,现在是下午第一节下课,结合英语老师的讲题速度,再看试卷上订正到单选题,应该是第四节课就没上。
连旷两节课,中间还带着一个午休,这在陈言身上根本不可能啊。
问了问前排的几个同学,都说是上午第三节课间陈言就出去了,没看到人回来,至于有没有在食堂看到陈言,大家都说没注意。
上课铃响了,向激川打开后门溜出了教室。
班主任老师没课但是人也不在,其他老师说含糊其辞,说董岑岩同学请病假了,已经通知了家长,让向激川赶紧回教室上课,向激川好好问了几次都被这样搪塞,气的掏出手机来让那位老师现场再通知董岑岩的家长一次他看看,几位老师都尴尬的沉默了。
事发地是文科楼顶楼天文台旁边的男厕所。
因为天文台白天使用的班级不多,特别是自从新科技楼落成安装了更加先进的天文设备以后,文科楼的天文台就成了兴趣小组的同学们偶尔完成小组作业才会使用的备选项,平时很少有人来。
向激川上去的时候现场都已经勘察完了,几位警官正在拆除楼梯口的警戒标志,得到可以进去看看的许可以后,向激川也不顾学校政教处和保卫处老师的阻止,走到洗手间门口地上一大摊血,向激川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站在门口往里看滴落状的血迹从门口一直可以追溯到洗手台,现场脚印杂乱,向激川吞了口口水走进去,大理石的洗手台上有四个台下盆,最里边的一个可以看到明显的破口,边缘锋利,下水翻板是关闭的,里面是正在缓慢下渗的一池子血水。
向激川当时整个大脑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