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激川有点沮丧,坐在桌前一点搞娱乐的心情都没了,又有点生气,觉得陈言这孙子也太不知好歹了。
陈言洗完澡出来,向激川还在书桌前坐着,陈言坐在自己的床上擦头发:“生石灰的事情,你爷爷还在查吗?”
向激川甚至以为自己是幻觉,毕竟陈言从来没有主动和自己开启过什么话题,一脸惊讶的转过来看着陈言:“对啊。”
其实住院期间陈言各种听别人说就已经把向激川家里的情况了解了个七七八八,这句话问出来他也是想确定一下向激川是不是真的对自己身处的险境无知无觉,毕竟通过住在一起这段时间的观察向激川心机不多,想法也比较单纯,再看刚听到这个问题向激川那个样子,陈言基本能够确定向激川真的没什么城府,陈言其实从来没有主动帮助小傻子的习惯,但是这个小傻子最近确实好像很努力的在对自己好,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承的情还是要还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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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赶紧回家一趟,”陈言一边擦头发一边说“和你爷爷说,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你觉得没有必要再查下去了。”
“啊?为什么啊?”向激川突然有种在上课的感觉,而且是启蒙教育。
“你爷爷肯定也会这么问,”陈言擦得差不多了,伸手抓了抓“你就说这个事情虽然很恶劣,但是查到现在已经处理了很多人了,也差不多该停止了,不然不管是家里还是集团里,都是人人自危,甚至现在学校里都开始出现了风言风语,让你觉得很不安,到最后别家不成家,而且难免有不安好心的人从中间挑拨家人之间的关系,弄得最后伤了感情就不好了。”
“这是怎么个说法啊?”向激川甚至觉得此刻的陈言看着比自己大十岁都不止。
“你先照我说的做吧,”陈言起身去阳台把毛巾挂起来,“而且你爷爷肯定要问我和你这算怎么回事,毕竟向平川都敢直接到你跟前说,就证明你爷爷那边他已经说完了,你爷爷要是问,你就直说你觉得我救了你,这个情一定要还,我家条件不好没人管我,在学校也被欺负的很惨,你觉得我很可怜,想要关照一下我,你也不在乎我是干什么的,毕竟这和我当初推开你无关。”
“我为什么要突然跑回去说这些啊?”向激川简直都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他之前甚至觉得陈言除了背书或者回答问题,应该说不出一句超过十个字的话。
“因为你爷爷一直在等一个你的态度,”陈言挂好毛巾端起洗衣盆“而你的这个态度会直接决定你在你爷爷眼里值不值得留在身边培养,毕竟他不了解你,他只能不断的观察你,你出院到现在半年多了,如果再不表现点你值得他留着的优点,我感觉你离被送回去也不远了,毕竟你又没有爹妈护着,向平川比你天时地利人和的多了,你再不抓住老爷子的欢心,你觉得你那个爹真的会为了你损害向平川和他妈的利益吗?”
陈言说完就去阳台洗衣服了,留下向激川一个人消化自己的震惊。
向激川第一次震惊于陈言的早熟和对人性的认知,毕竟这件事上向激川满腹狐疑的听了陈言的以后,就被挪动到老爷子住的主楼旁边的一栋小别墅里安置了,只要向激川回家,都是跟着老爷子一起吃饭,也是从这次以后起,集团里的大小头脑们忽然就记得还有向激川这么个人了,每逢生日年节给向激川安排的礼物也都非常奢侈。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之处,陈言只是了解到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只身下南洋闯荡历尽艰辛才开创出这一片事业的事情,盲猜向激川爷爷这样的人肯定是重视亲情恩义的,既然是个重感情讲义气的人,就让向激川也努力给自己打造这个人设就好,毕竟当长辈的哪个不喜欢像自己的晚辈呢?
也是这件事开始,向激川感觉陈言对自己的防备稍微卸下来一些,偶尔会开始主动说几句话,也开始盯着向激川准备高中会考的事情,有时候管得严了向激川甚至想把陈言送回他原来的宿舍去。
如果不是廖华亭意外打残了陈言的眼睛,向激川甚至都不知道陈言就没打算活到高考后的那个暑假,就单纯从这个事情来说,向激川甚至有点感激廖华亭,毕竟比起眼睛受伤,陈言高考完直接自杀这个后果向激川接受不了,甚至都不敢去想。
那天向激川并不在学校,陈言之前就叫向激川把钢琴捡起来,毕竟向激川之前很顺利的就考到了的RCM的ARCT证书,虽然住院以后就没有再系统的训练过,但是说到底天赋和功底都在,再加上向激川听陈言的和家里提了继续学习钢琴的事情,老爷子非常舍得本钱的直接砸了个货真价实的钢琴名家做家教,连向激川的陪练都是已经在维也纳开过个场的程度,好好调教一下参加参加比赛还是有拿奖的希望的。
不过自从开始练琴,向激川就没办法保证每天都在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