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彼岸花18

“冻成这样,也不知道穿件外套。”

她被这么一护,眼眶瞬间湿润,拖着很浅的哭腔。

“谢淮楼,我知道你还在生气,还讨厌我,也不想看见我,但你可不可以不要让我一个人睡。”

她抽泣着说。

“我离不开你。”

他盯着她眼里闪烁的水光,心痛得快要裂开。

这世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

她什么都不用做,她站在那里冲你笑一下,你的软肋就出现了。

她说,我需要你的保护。

你说,好。

哪怕这一切会有期限。

哪怕到最后没有结局。

他认了。

他无条件向她投降。

夜里凌晨2点,谢淮楼接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杂乱的噪音夹着一串尖利人声,吵醒他怀里刚刚睡着的宋春庭。

挂断电话后,男人利索起身穿衣,她瞌睡全无,恍恍惚惚的追着他到楼下。

“出什么事了吗?”

“朋友那里有点事,我得过去一趟。”

他面色凝重,眉目间少见的冷峻,转身见人儿还穿着薄睡衣,他叹了声,上前温柔的抱抱她。

“先去睡觉,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我也……”

“这次不行。”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下意识皱眉拒绝。

平时带她到处溜达当作旅游,可一旦涉及有风险的场合,势必把她封锁在安全区域内。

她也是第一次见他如此严肃,沉思两秒,小声说。

“那你早点回家,注意安全。”

“好。”

谢淮楼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安抚她的心,给足她承诺。

“圣诞节之前,我一定回来。”

破旧的皮卡车很快驶离小院。

伴着微弱的尾灯,引擎声逐渐消失在漫漫长夜里。

她这一夜过得颠荡起伏,又累又困。

乖乖回到房间,回到炽热的被子里,睡着他的枕头,上头仿佛还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味道。

那股专属于他的安全感,如影随形地围绕着她。

她入睡很快,一觉到天亮。

隔壁乡镇的山丘融雪后突发泥石流,滑坡,目前已造成几幢房屋倒塌,死伤不定。

谢淮楼某个战友在镇委会当小官,因为这个镇的地理位置偏远,救援人员赶到需要一定时间,可抢险救灾的事又是争分夺秒的事。

于是战友给谢淮楼打电话,他在赶去的路上告知虎子,虎子又拉上几车适龄的小镇青年,一行人风风火火赶去隔壁镇参与救援。

宋春庭接到他的电话时,已是翌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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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人很疲倦,不眠不休忙活一夜,声音沙哑,颗粒感很强。

“我没事,放心。”

他灰头土脸的靠着草屋,喝了口水,平静地转移话题。

“你吃饭没?”

她呼吸缓了几秒,轻声说。

“我看见新闻了。”

言下之意便是,那边什么情况她已知晓一二,让他装作若无其事前多掂量一下可信度。

谢淮楼咧开干涩的嘴角,坦然承认。

“救援人员已经来了,目前很顺利,不出意外我明天就能回来。”

“嗯。”

她垂眼,语气难掩担心。

“牧洲下午会送东西过来,你别到处乱跑。”

“什么东西?”

他笑了下。

“晚点就知道了。”

“好,我等你回家。”

男人目光延伸至前方,看着还在参与救援工作的乡民,他抹开脸上的泥土,边走边叮嘱她。

“我先去忙,你记得按时吃饭。”

“嗯,你要小……”心。

电话已然挂断。

她双目失神的坐在沙发上,两手握着手机,长时间看着电视机屏幕上投射的人影发愣。

回想昨晚的小别扭,他们现在算是和好了吗?

后天就是圣诞节。

她不在乎过不过节,只希望他能平安回家。

“滋滋。”

手机再次振动,这次电话那头是妮娜。

“苏明越说你不接他电话。”

她语气淡淡的。

“我为什么要接?”

“你昨天还不是陪他到处溜达吗?”

妮娜困惑的摸头。

“我以为你们和好了。”

“我是东道主,他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再不济也是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不至于冷血到连当导游的面子都不给他。”

“可我听苏明越嚣张嘚瑟的腔调,好像吃定了你会跟他回去。”

宋春庭起身,面目表情地往小院走,语调不冷不热。

“他嚣张也不是一两天了,你还没习惯吗?”

妮娜静了几秒,试探着问。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神秘一笑。

“圣诞那天你就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

屋外的暖阳照在她脸上,温温的,很舒服。

隔着电话,妮娜看不见她眸底灰沉的冷光,只隐约察觉到她情绪不佳,识趣的换其他话题。

两人很自然地开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模式。

妮娜最近被那些黑粉闹得头晕脑胀,愣是半个小时一个脏字不带问候那群人的祖宗十八代。

宋春庭喜欢听她阴阳怪气的腔调,时不时笑着安抚她几句,顺手把被齐齐拨乱的花盆摆正。

她在谢淮楼身边待久了,逐渐习惯他对任何东西摆放的规整性,她作为强迫症甚至连挑刺的机会都没有。

久而久之,让她产生一种自己是正常人的错觉。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她下意识以为谢淮楼回来了,踩着棉拖鞋狂奔到门口,一眼瞧见从货车上跳下来的牧洲。

他还是那副阳光少年郎的爽朗做派,白色卫衣黑色棒球服,皮肤很白,眼睛明亮,让人羡慕的娃娃脸,遮不住的胶原蛋白。

“嗨,嫂子。”

他很爱笑,笑得无比真诚。

“好久不见。”

宋春庭还没吱声,电话那头的妮娜听觉格外灵敏。

“男人?”

“我这还有事,先挂了。”

“欸,别呀,听声音还不错,长得帅不帅?身材怎么样?好不好睡的啊?”

妮娜那疯婆子声音本来就尖,一激动就上蹿下跳,也不知那么娇小的个子爆发能力怎会如此之强。

总之一连串问题下来,女人尴尬的不知如何作答,走近的牧洲亦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用手遮住听筒,用气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