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区，姜公馆。

……

……

“没事就好。”

小右没有追问林川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林川却没有急着退出神台，而是闭上了眼睛，开始回忆起之前的梦境。

其实在灵暗焦急的让他切断和分身的联系时，林川就大概知道问题是出在哪了。

但当时他就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那过大的压力让他的精神体几乎处在了崩溃的边缘，这让他的思考速度十分的缓慢，还没等确定那个想法，便彻底的陷入了昏迷。

可林川的意识却在陷入昏迷的那一刻，被吸入到了胸口的印记内。

当初他被百鬼追杀，在濒临死亡的时候，那枚从他有记忆起都带在脖子上的菱形镜子，轰然破碎融进了他的身体里，化作了胸口的印记。

也是印记让他有了赋灵的能力，这才有了灵暗的出现。

这次昏迷，也和觉灵时一样，让林川的意识再度进入了那个纯白色的空间。

久违的温和气息再度包裹了林川，不知名的童谣声也随之响起。

那气息就像是母亲温柔的手一样，一点一点的熨平了林川皱起来的眉头，也同时给林川带来了从未体验过的安全感。

沉浸其中的林川，彻底摒弃了外界一切的干扰，内心也变得无比的平和，宁静。

同时，他那几近破碎的精神体，也开始逐渐的愈合，直到完全恢复了原样，他才终于听见了景玄的声音。

可景玄的声音却无比的空洞虚幻，又显得很遥远，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水下，听岸边的人讲话一样。

林川想要浮出水面，却看见了阿离渐行渐远的身影，看见了阿离和一个看不清容貌的男子，有说有笑的走在一起。

可他的内心却没有泛起一丝一毫的波澜，他清楚的知道阿离不会离他而去。

而也正如林川所料，阿离的身影竟是渐渐变成了直立行走的狗子，更过分的是，敖乌这条公狗，竟然穿上了婚纱……

可林川却没发现，景玄的声音已经变得越来越真切了。

就在林川努力的想看清是谁娶了敖乌的时候，眼前的画面却突然破碎，他又再度出现在了第九区的街头。

手机上显示着银行发来的短信，那高达七位数的存款竟是不翼而飞。

接着江阳就打来了电话，说灵暗公司被联邦查封，吴法也带着两大保险箱的黄金，从他身边走过，渐渐消失。

最后更是出现了一个黑影，把手伸进了他的胸口，把印记内所有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林川哪里受得了这个场景，瞬间就爆发出了全部的战力。

但下一秒，他就看见了被掀飞出去的景玄。

再想到自己进入神台之前，二秃子的吐槽，林川就确定绝对不是因为在乎钱才清醒的。

而是自己本来就要醒过来了，都是因为景玄在那多嘴，才会造成现在这个尴尬的局面。

……

散乱的思绪像是碎片一样，渐渐收拢，林川安慰了自己一番，才总算是想起了自己昏迷的原因。

过载。

其实就是灵暗宿主的数量，超过了可控的极限。

灵暗是林川赋灵的，尽管他们可以同化空气中游散的灵气因子，甚至还能从灵石中提去能量为自己的分身供能。

可他们却是依托于林川的才可以存在的。

尽管林川给了灵暗很大的自主权限，但却一直掌控着灵暗的生死。

灵暗对林川的忠诚，其实就是一种囚徒困境。

举个例子来说，就是灵和暗遇见了一个富豪。

如果选择合作，他们每个人都能拿到两枚金币，但如果一个人选择了合作，另一个选择了背叛，那选择背叛的那个人就可以拿到三枚金币，而选择合作的那个，则是一无所获。

如果两人都选择了背叛，那就每个人都能拿到一枚金币。

结果就是，只有合作的情况下，两人加在一起，才能获得最大的收益。

灵和暗虽然性格迥异，可他们的灵智却是林川赋予的，所以他们两个骨子里，都和林川一样，精于算计。

想保证利益的最大化，那保持良性竞争的合作就是他们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