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粉不碰!”
老魏面容一肃,点点头。
沙四想了想说:“镜山那个矿场得合计合计了,你再约下程科长,强子说棋牌室有两个上钩的,钓了几个月,该收网就收,这都是现钱,这两天我叫下边人拢拢账,镜山的事儿是大事儿,把人都喊回来,早定早利索。”
镜山矿场出产的石灰岩已经化验过,碳酸钙含量高,出产品质好,可以专供水泥厂,山头早就被沙四包下来了,以前是偷摸开采,手续还差一部分没补全,程科长这种积年老吏心黑手长,想办好手续少不了上下打点。
“行,我知道了。”老魏放下茶杯,起身出门。
人只有失去之后才会知道拥有的珍贵,就比如自由。
东子,王亚东,这个跟在李庆丰身边鞍前马后的小弟,本来一心等着老大找关系捞他,因此在审讯时咬紧牙关,不曾想期待已久的律师带来一个毁灭性消息:刑警队这边顶住压力,硬抓着案子不放,现在脱罪或者取保候审是不可能的。
这让他几乎崩溃,不过还有更崩溃的第二个消息:老家需要他认下前年李庆丰带着他和中华剁掉人手指的伤害案,承担主责,事后老大会尽量打通关系降低判罚标准,让两罪并罚的坐牢年限不会超过私藏枪支这一罪名,到时候再减刑,可能三五年就能出来......如果不这么操作,光私藏枪支单罪就能最高判决10年有期徒刑。
律师生冷的表情,仿佛是这个世界留给王亚东最残酷的一面,给他考虑的时间只有五分钟 ,这五分钟里他既怕又恨,最终满东子眼血丝地攥住律师衣领,告诉他要五十万安家费。
看守所内灯光惨白,光线打在不同面孔上,露出狰狞的人性,任何一个社会群体的底层,可选择项都不多。
在王亚东威风与凶险并存的“混社会”生涯里,他不会见识到一些与他相差只有几岁的同龄人,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
与此处光景不同,鲁南市一处楼顶球馆的看台上。
王胖看着场上激烈的对抗,撞一下蔡杰坤的肩膀问:
“机票定了吗,明天走?”
他们的背后是城区的繁华街景,太阳西垂,此时算是一天中打球最舒服的时候,光线好,不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