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球厅上午客人不多,上桌率不到一半,不过二毛干活很踏实,没开的球桌都会把球归置好,球桌边边角角拿抹布擦得干干净净,地板上也没啥烟头,现在台球厅在周边也算有口碑,一般下午和晚上过来玩都需要等位。
李锐跟二毛打个招呼,取了台球杆拿给池光洁,随后俩人走到靠近窗户的一张台球桌。
池光洁有些雀跃,自告奋勇要开球,李锐调整了一下三角盘的位置,又把母球放在球桌一侧正中间,然后看她有些生疏又一板一眼地给球杆上巧粉,而且还模仿人家老手,大力开球。
大力出奇迹?竟然进了一个花球。
耶!池光洁欢呼一下,这次身后没有烦人的尾巴,可以跟李锐一起玩个痛快了。
店内几个正在玩的男女纷纷侧目。
李锐扭头看到钱镇和二胖俩人从楼上下来,跟他俩远远打个招呼,没想到他们看到池光洁之后像得了急性支气管炎似的,阴阳怪气地咳嗽,还交头接耳,不同细听也知道这两个家伙狗嘴吐不出象牙,不一定顾大龙在背后跟这俩人怎么败坏他(说坏话),李锐撇撇嘴不愿搭理他们。
“最近蔡杰坤没搁你面前晃荡?”
“怎么没有,不过他老实了不少,听人家说,跟他一块的那个胖子,上个月丢了辆车,哭了好几天,被我们知道都笑死了......”
李锐听到升起一丝警觉,妈的这小崽子看起来贼心不死,上上次还叫了一伙人上我家(上次是去拳馆),看来有必要给他一个更深刻的教训。
说到车丢了,池光洁忽然反应过来,指指李锐问:“是不是你?那次也是在这,蔡杰坤的摩托丢了......”
李锐打死不能承认:“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这么忙了,还有空偷人家车?”
池光洁白他一眼,俯下身去继续发力,但很快就手气下滑严重,玩了几局之后她开始赖皮,为了进一个球连续五次失误都不算,李锐放水都放不赢。
“哼,不赖跟你玩了!”池光洁气得把球杆一摔。
俩人从台球厅走出来,那些白嫩的手指又像小蛇一样,无休止地缠绕,直到李锐给予更有力度的回应。
都快撞到车身上去了,她还不撒开,李锐把两人牵着的手举到面前问:“这样我咋开车?”
“那我不管,开车是你的事儿,我又不开。”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池光洁似乎完全放开了,一点女神包袱也没有,又开始任性。
李锐一拍脑袋,索性把桑塔纳丢在这,拉着她在大街上散步,慢慢向工作室的方向走去。
池光洁很长时间没来过工作室这里,沿街的文具店、手机配件店、眼镜店等等依旧热闹,胡同口的包子铺黑脸大叔也像往常一样,勤快地摞着蒸屉,看到李锐还满脸笑意打个招呼,这个饭量奇大的小伙子给他印象特别深刻。
打开东院大门,鎏金大字的牌匾虽然没动,但里面已经人去楼空,李锐也有些感慨,他在这里积累了第一桶金,在这里招待过朋友,折服过昔日仇敌,也遇到过刺杀,这段经历如果拍成电影是曲折离奇,写成小说能催人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