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众人惊呼,种地一年到头都攒不下这么多。
“是是,”顾大龙接过话头说:“三哥你不知道,那个人是苍岭的,是跟着......额,听他说老家苍岭那边的。”
李锐见他要说漏嘴,赶紧跺了一下他的脚面,顾大龙才反应过来。
顾三文为了显摆他自己在村里的地位,又聊起另一个话题:
“咱东边这条路,年后就开工了,到时候路修到咱庄这一段,我包点活,二棍,你那拖拉机跟着我拉料,能挣点运费钱哩!”
“那太好了,三文哥,咱俩喝一个!”
老谭乐呵呵地听几个后生吹牛逼,跟二大爷相互劝着酒,这泸州老窖他二人就没缺过,都是小李子送的,俩老头一个亲二大爷,一个师父,心里得意着呢,至于后生们吹牛逼的内容,老头见的世面多了,不是很在意。
这一顿酒喝到很晚,算是给今年的懒汉市有个圆满结尾,诸位老头和张二棍约好懒汉市罢市三天,各自在家忙活,年初一没事儿再聚,顾三文则好奇回村几个月了,竟然没发现村里还有个这么有意思的地方,也跟老头们约好年初一一块打牌。
今天李锐又一次靠自己的拳头摆平了麻烦事,他心里也很感慨,挣钱再多,到头来还是看拳头硬不硬。
腊月二十八的一天终于就这样过去了。
往年快到过年的日子,李锐家里总是比较忙,一边小卖铺不能关门,一边还要准备自家的年货,要在年三十之前准备剁好饺子馅儿、煮好猪头和猪下水,做成猪头肉凌子(猪头肉冻),因为初一到初八是不逢集的,没地儿买吃食,所以一大盆猪头肉凌子能吃半个月,算是过年的硬菜,还有的殷实人家会选择灌猪肉香肠。
今年,李锐家更忙,超市和熟食店要一直开门到年三十上午,因为熟食店煮的猪头更多,按盆定制的猪肉凌子都已经卖出去十几盆,磨豆汁这种小业务早就暂停了。。
王彩云还提前订购了一个绞肉机,让顾大娘做起了代灌香肠的买卖,店里天天有人排队灌香肠,本来是顾大娘一个人照管熟食店,现在忙不开了,王彩云也要帮忙,再然后就是顾大龙、顾二蛋和李锐三个苦力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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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二蛋干一天活能捣半天乱,气得顾大娘老早把他打发走了,就剩下顾大龙和李锐俩人。
这俩人十分凄惨,刚瓜分完将近20万现金,在村里已经是巨富,村长家的存款都没有20万,两位巨富却要洗臭烘烘的猪下水,从烧水、清洗、下锅、放料、到煮好存放,这些活儿全都分派给他们了。
顾大龙一边翻臭烘烘的猪大肠一边跟李锐抱怨:“小李子,不行找两个老妇女来干活算了,咱俩有这个空不如多招个代理挣钱哩!”
面对枪口都没有皱一下眉头的李锐一秒变瓜怂,说:“你有本事你去说,反正我是不敢跟我妈说。”
顾大龙张张嘴,回味了一下老妈的鞋底和老爹的皮带,丧着脸说:“我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