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奉昀和郑慧依生怕干扰了郑奉晖的文思,两人不约而同地退至角落,尽量保持距离。
“‘挥霍无度’这个词汇究竟蕴含着何种深意?大哥,你真的领悟了题目的精髓吗?”他们心中充满好奇,却又不忍打破这份静谧,只能在远处默默地注视着郑奉晖的每一个动作。
郑慧依轻轻摇头,声音细若蚊鸣:“大哥肯定是领会了其中的深意,但小妹我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听不懂有什么奇怪的?连你这个二哥我都没能完全领悟呢!”
郑慧依闻言,不禁对自家二哥那副洋洋自得的神态嗤之以鼻,轻蔑地白了他一眼,随即不悦地挪开了身子。
与一个年仅三岁的小女孩相较,居然也能洋洋得意,她可得离这位二哥远一点,毕竟传闻中,愚笨是会相互感染的。
郑慧依退开之后,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紧紧锁定姜伯艺的面容,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端倪。
然而,姜伯艺就这样斜倚在郑奉晖面前的几案之上,宛如一尊没有骨骼的雕塑,他那俊美的脸庞上不露喜怒,淡然地注视着郑奉晖答题。
郑慧依实在难以从姜伯艺的脸庞上推断出郑奉晖答题的成效,她不禁用力眨了眨眼睛,期望能让自己的视线更加清晰,从而细致地观察。
夜色渐,郑奉昀和郑慧依两人已经背背地进入了梦乡。
这时,郑奉晖才脸色苍白地抬起头,将那篇撰写完毕的策论递给姜伯艺,声音沙哑地说:
“先生,请您过目。”
姜伯艺接过策论,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然后抬头望着郑奉晖那苍白的脸庞,缓缓道:
“你们辛苦了一整天,先回去休息,明天我再揭晓答案。”
“遵命……”
郑奉晖并未坚持,实在是他的胳膊已经酸软得仿佛不再属于自己。
实际上,郑奉晖并未全然坦诚。
他虽然学过一些策论,但先生总认为他们年幼,所教授的不过是些基础知识。今日他全力以赴,只为不让姜伯艺小觑自己,这才拼尽全力。
此刻,他已是心力交瘁,若不立刻休息,恐怕真的会当场晕倒在姜伯艺面前,那岂不是更加丢脸?
郑奉晖经过那两个小家伙身边时,看到他们相依相偎,鼾声如雷,不禁翻了个白眼,忍不住轻轻踢了他们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