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洗野菜,又洗蘑菇,最后拎出一小桶青绿青绿的野杏子。
准确的说这东西应该是梅子,只是人们还不太认识。
加上这东西成熟的时间长,青果子酸涩苦,大家就算看见也没人动,可她偏磨着迎春给摘了一桶回来。
先洗干净,放在一旁的筐里,等水分晾干了,再用粗盐滚了一圈,再用水洗干净,再晾干以后,小心的倒进去半碗糖,揉搓到每个果子上面都粘了一层,这才一个一个摆进桶里。
这个做法很简单,又方便,就是果脯的做法。
很多住在南方的小朋友,小时候家里大人逢年过节或是食物丰收的季节,都会做出各种各样的干货烟火以及各种糖渍的物品。
随着时代进步,大家慢慢吃惯了做得更精美更精细的食物,这些老手艺慢慢变成了回忆中的味道。
这个时候市面上也早就出现了各种糖渍的蜜饯。
但那都是望尘却步的价格。
宁玉想给三个孩子做一点解馋。
也想给迎春做一些,迎春走街串户,为大家做工。
吃的跟男人一样,活儿也跟男人一样累,可迎春毕竟是女孩子,有些东西只能侧面吃一点补上去。
两碗糖做完一桶果子就只剩下个碗底儿。
宁玉不觉得可惜。
洗果子的时候,盐水把手指头上的泡淹的钻心的疼,宁玉开导自己,就当消毒了。
等做完这一桶果子,手指头已经被淹的没了知觉。
可抬头就看见,迎春仍旧专心的刨着木板。
她是真累啊。
木匠活本身就要求又细致又有力气,她能做出现在这样的名声,付出的只能是眼睛看到的数倍努力,迎春每天都睡得很少,但是你只要看到她,她永远神采奕奕。
也只有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投入工作,才能在眉眼之间看出她强忍的疲惫。
宁玉在那看了半天,迎春这边也低头等了半天。
直到那边人起身了,也没往这边来,迎春忍不住抬头,她怎么不过来呀。
可也就这转身,柳迎春赶紧起身,快步走到宁玉身边,摘一下旁边的毛巾,搭在她的腰上。
“你啊,怎么这么粗心?还敢碰水,快用温水洗干净。”
宁玉这才发觉,已经有些麻木的身体里面涌出阵阵暖流。
她的脸,腾的一下,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