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宁玉这边。

迎春才发现宁玉来了,原本还有些散漫的站姿一下绷直了,嘴角也抿了起来。

她看着周围的人眼底的凉薄挡都挡不住。

这就是所谓的平头百姓,平时看着敦厚老实实则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他们骨子里的多疑表现的淋漓尽致。所以迎春才会在这个世道活得这么另类。

她是从无数次自证里面挣脱出来的。

可是从未有这个角度证明过。

“这衣裳和这布条的布料看起来颜色一样,纹理也差不多,但是你们看,”

宁玉举起衣裳的袖口上面是自己昨天绣上去的花苞。

“春姑娘的衣服昨天磨破了,晚上我帮他缝补的时候看缝的不好看,就绣了个花苞,我针法粗糙,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但是我在这布上绣东西,就发现这布料虽然结实,但其实穿着并不舒服,这不是工坊里纺出来的,应该是布行找人做零工纺出来的,里面有几排错线,一直没有纠正。”

她翻过来,果然内衬能看到明显的线条有点乱:

“这种损失绣娘娘和布行都不想承受,所以干脆交给裁缝裁成了最普通的衣裳,又染上了鲜艳的颜色,不容易被人发现,但你们看这布条料子,两面针脚云密,一看就是织布老手织出来的。”

大家一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轻易说话,宁玉说道:

“就算村长来了,凡事也要讲个证据,空口无凭,怎么能随意定人有罪。”

老胡媳妇儿嚷的最欢,这会儿一看风向不对,她扯嗓子冲宁玉就来了:

“你个黄毛丫头你知道什么?你见过几匹布家里穷的叮当乱想,穿的裤子勉强能遮腚就不错了,你还评上布料了,我知道你们俩关系好,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他柳迎春也是在我们家下降头,我是苦主!”

“我们俩关系再好能抵过王法吗?我们两个什么关系值得我替她遮掩这种大不敬的罪过,婶子话可不能胡说。”

“你们老胡家这个门还真难进,原本我应该三五天以后才到你家做事情,你家当家的硬是跟人家磨的,让我先来你家做,没想到活还没做,刚动土,我就成了十恶不赦的人。

我也挺好奇的,婶子跟我是有什么关系吗?我跟婶子甚至都没说过话,我害你为什么呢?”

柳迎春自是不能接受别人骂宁玉半个不字,冷冷一瞥,看着老胡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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