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仪只是小饮了一口,双眼直视着他。看见姬无困把酒喝光,品尝完后劲。司马仪开口了:
“姬奉城今日来找本座,不是单纯为了喝酒吧?”
姬无困长居辽西奉城。姬奉城,是对他的一种敬称。司马仪从称呼上把他抬高,但是这种拔高,只是相对平民而言,远没达到敬畏的程度。要知道,司马仪称呼简玄子、龙骁等人,是用上仙这个称呼的。对于这些人,他是敬畏的。
姬无困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那是朝廷机要密函的专用信封,封口虽开,但蜡迹还在。他从信封中抽出一张信纸,啪的一声拍在桌面,推到司马仪面前,沉声问道:
“敢问首辅,此手令是不是你亲笔所写?”
司马仪没有动手接,只是低垂了一下目光,扫了一下手令,随后淡然回答:
“正是本座亲书。”
唰,姬无困收回手令,按纹路一下一下地折叠,随后一点一点地收入信封之中,缓慢塞回怀中。整个过程,他神情肃然,一声不吭。动作很慢,很轻,一点声音都没有。司马仪也静静地等着,没有说话。
收好信封,姬无困自斟半杯。独自享受。没有看司马仪一眼,也没有说一句话。除了倒酒的声音,和喝酒的声音。书房里万籁无声。司马仪没有喝酒,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司马仪熟悉这一手。这是以静压人。
司马仪以静给人心理压力,靠的是身份和地位。姬无困以静给人心理压力,靠的自然是实力。无论凭据是什么。心理压力的直接源头都是对未知的恐惧。司马仪没有感到恐惧,因为他大体猜到了姬无困的心思。
姬无困喝完酒,放下杯子,直视着司马仪,冷声问道:
“敢问首辅,为什么要出卖北境?”
这个问题,司马仪早已料到。他叹了口气,故作深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