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情,帮一个忙,才算是还完了。
只是……
一来,齐凡真没想到这东境之祸,会让精于算计的沈万军舍得用掉这么一个人情,反正如果换作是他,他肯定不会轻易用掉的,最好是将来能用在自己家门口的某件大事上,那才叫物超所值。
二来,近几年,那只地下恶鬼愈发躁动不安,他担心自己一旦离开小湾村一段时间,倘若“封印”松动,导致那只恶鬼从地底下爬出来,再想捉回,怕是就麻烦了。
齐凡真满是淡然之色的脸上,生出几分犹豫不决。
黑袍女卒哪敢催促这尊老神仙,只能乖乖候着,等待答复。
……
同一时间。
晋州,晋城,晋王府。
沈万军夜深而未眠,身穿华贵睡袍,正在自己的书房禁地提笔写字。
只是这个字……用寸长先生,也就是他的老友杜经纶的话来讲,那真叫一个不堪入目。
在这件事上,比起他小儿子沈凉,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但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大炎王朝九州异姓王之首呢,写得再难看,除了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之外,谁敢把“难看”二字说出口?!
书房里,不单只有夜不能眠的沈万军在写狗爬字,还有他的义子许龙衣对桌站陪。
许龙衣低眉不语,双眼貌似在盯着案桌,实则心思根本不在沈万军写的那一手字上,旁人也很难猜出他在想些什么。
“易醉扶头酒,难逢敌手棋。”
这句诗,便是今晚沈万军反复练习的书写内容。
待得又一次将“棋”字收笔,许久不言的沈万军才放下毛笔,拿起来摊开冲许龙衣问道:
“龙衣,看看爹这字练得如何了?能不能比得上那小崽子十之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