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公主大惊,她慌乱地挣扎起来,漆黑地玄甲在摩擦中发出金属琤鸣之声。

她胡乱地去掰弄沈唯真的手腕,却徒劳地发现儿子的手如铁钳一般无法撼动分毫,随着她的用力直将自己高高地举了起来,儿子那瘦削腕子上的金银玉镯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咳咳——你——你——”喉咙被长巾勒住,长宁公主的声音都变得嘶哑起来。

“你为什么?”沈唯真的脸颊已经肿了起来,即便敷着厚厚地脂粉也掩饰不住那几道指痕。

“母亲,你的文韬武略皆不在父王之下。”

“如今父王深陷敌营,正是你的好机会。”

“你为什么放弃了?”

“舅舅到底为了什么送你到江州来,你真的已经忘记了吗?”

长宁公主停止了挣扎的动作,她不敢置信地抓着儿子的手望向了她,而面前的儿子一身王妃大妆,恍惚中长宁以为见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无论是治理民生,还是镇守江州关,甚至是阵前斩将的武艺,可以说父王都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为什么你要收起你的羽毛,隐藏你的锐利,心甘情愿地屈居在男人之下,做个只会醋海翻波地王妃?”

将长宁公主拉到了眼前,沈唯真死死地盯住了她的眼睛。

“你告诉我,母亲,为什么?”

“你——放肆!你——”长宁公主似是被戳中了心中隐秘,她又剧烈地挣扎起来,直将沈唯真的手腕都拧得淤青红肿。

“为什么!!!”沈唯真提高了声音,单手像是要将长宁公主的脑浆摇匀一般晃动她的身体。

“现在难道不是最好的机会?!”

“杀了父王,还有我在你的身边,你就可以取代他,将整个九江收入囊中,完成舅舅对你托付。”

“如果你不想回到舅舅的身边只做一个公主,以舅舅对你的宠爱,你将会成为国朝史上第一个戍边的镇国长公主,位同亲王。”

“你为什么放弃了?”

“你告诉我。”沈唯真咬牙切齿地逼问道。“为什么,你放弃了?”

“住口——你住口!!!”长宁公主终于冷静了下来,她挥手又是一掌掴在沈唯真的脸上。

这一回沈唯真硬生生受了,依然直直地望入长宁公主的眼中,直看得长宁公主眼眶一热,几乎要滚下泪来。

“你不是清哥儿——”眼泪最终还是流了下来,长宁公主的手垂了下来不再挣扎,她的身体还被沈唯真提在空中。

“你不是——清哥儿绝不会这样对我说话!”

“我的儿子呢!你把我的儿子弄到哪儿去了!”

“呵。”沈唯真冷笑一声,见长宁公主已被长巾勒得满脸涨红,甩手就将她扔在了地上。

“现在才发现我不是你的儿子了吗?”望着趴在地上猛烈咳嗽的长宁公主,沈唯真冷冷地道。

“不应该是我失忆醒来的那一日,你就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吗?”